一直没有撕破脸,先稳住贺家,没把关系闹僵,提高了自己的名声,现下以姑娘的声望,贺晚秋不可能不顾忌,根本不敢怎么样,否则成为众矢之的。
人永远提升自己,比歇斯底里的对付别人好。
“那您说如果她有温柔陷阱?您如何是好?奴婢听闻当年她的未婚夫也是她看上的,江公子喜欢吃福建的肉燕,她就亲自去福建拜名厨学了做给江公子吃,一下就同江家结亲了。”素文想想还有点后怕。
云骊玩着手指:“加点巴豆粉呢?”
“咳咳。”素文无话可说。
云骊笑道:“放心,你家姑爷不可能会这样的,只有那些意志力很薄弱的人,才容易被一点恩惠迷的晕头转向,他不会的。再有,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种事情如果男人变心了,女人也就不必心疼他了。”
晚上,云骊向裴度提起一件事儿:“如今才知晓原来你和江家公子生的很像。”
裴度不解:“江家公子?谁?”
“就是贺晚秋的未婚夫。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也多和江家人往来,江家可不仅是广东大商人,他们家祖籍苏州,生意可是做到江南去了。”
贺晚秋固然不错,但江家也很好,双管齐下,也是拉拢人的好法子。
裴度听了都觉得恶心,什么觉得他和她的未婚夫生的像,编造这种谣言,也只有云骊才信了,好在江家他也认得。
他们家乐意和他这位巡抚结识的人不少,裴度听妻子分析,不禁道:“好,我知晓了。”
转眼三年任期快到了,云骊却接到一封信,信上说祖母章氏病情加重,怕是就这几个月的事情,这封信送出来已经有三个月了。
她拿给裴度看的时候,裴度首先想到的是:“恐怕岳父要丁忧了。”
这是嫡母,要守孝三年,可不是冯氏过世了,只守一年就够了的。
而章思源从内阁推出,必定要推举一人,有谁会比自己的女婿更值得信赖?除此之外,内阁中贺无忌对裴度也十分看重,屡次来信询问裴度对新法的看法,认为他在两广把新法推行的非常好。
再有圣意期许,弟弟赵简肯定也想有自己人在内阁。
那么裴度入阁的机会就很大了。
“恭喜度郎,看来你很快就要高升了。”
裴度笑道:“以前你不是很谨慎吗?怎么现在祝贺起我了,不怕到时候又说不成了就失望。”
云骊哼了哼:‘反正就是不成也没什么。’
“好好号,你现在是一品夫人了,就把我用完就丢是吧。”裴度立刻上手咯吱她。
“对不起,对不起嘛。”云骊靠在他肩上痒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哎呀,即便不是也不打紧,反正你还年轻呢。”
裴度却志得意满的道:“绝对会是我,舍我其谁。”
云骊就喜欢这样的丈夫,她人生中很少有舍我其谁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不重要的,可以被替代的,所以丈夫总这样带着少年气。
这样就很好,她啄了一下他的唇,不管如何,意气风发就是最好的。
裴度做事情很笃定也是源于他的自信,很多人推崇谦逊,或者怕出丑,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十分的事情也只说三分,这样才能获得别人好感,而裴度给人的感觉就很狂。
可是这种人也因为这种狂和笃定坚定,能吸引很多人拥蹙。
章老太太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她因为盖着一床秋香色的被子,那夜不停的说胡话,白天还好好地,晚上就断了气。
她可能自己也没想过,从来没放在眼里的罗姨娘,最后变成心魔害死了她。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西宁战事重启,皇上封两广巡抚裴度升任东阁大学士,火速归京。
云骊甚至连特产都来不及买,连夜就带着儿子们一道上京去,一路上可以说车马不停,好歹到了杭州才坐上船只。
殊不知孔隽光和云淑也是要急速返京,孔隽光这个伯爵身份,现在在京中不好用,生怕被人弹劾,被云凤记恨,但是在外地非常好用,他二人和裴度升官不同,他们是为了老太太过世回去奔丧的。
但现下正是漕朝多的时候,还有银船横冲直撞,可即便如此,孔隽光的船依旧在首位,孔国公府排面非常大。
云淑为祖母的死难过,又见这里堵塞,不知道耽搁到何时?
还是孔隽光道:“你放心,谁敢拦我这个伯爷的船,也没人敢跟我们抢泊位。放心吧,今日等下人们补给了,我们就能走了,保证快些到京。若是赶在祖母下葬之前就好了。”
哪里知晓一条船径直泊在他们前面,孔隽光看船身普通,不禁大怒,孔家管家也是出去想让那条船让开,却反被训了一顿。
孔隽光很生气的出去,却看是裴度走了出来,他正欲说话,只见岸边来了一群穿飞鱼服的人,那群人道:“裴相,皇上让我等接您火速进京,商议国事。”
蒙皇上再三派人召见,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裴度知晓西宁起了战端,这次新帝上任头一次有战事,自己是临危受命,他本人也非常敢于任事。
故而立马道:“请诸位放心,我随你们一同前去。”
当年攻打西宁时,后方粮草运筹以及战事如何打如何议和,身为三司使的裴度早已经经过了,他对西宁了解很深,皇上也是想赶紧喊他回去。
孔隽光听到裴度已经为相爷了,甚至有锦衣卫来接,顿时不语。
裴度倒是转头看到他了,还笑道:“孔兄,陛下急诏,承让了。”
孔隽光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到底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啊……
但如今,他也只能看着裴度的船扬长而去。
裴度进到船舱,面带讽刺的对云骊道:“看他方才仗着伯府的威势,一路插队在前,如今,我等受陛下皇命,他好似咱们不讲规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