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之摇头,“宁兄多虑了,我门赶路这么久,是想你好好休息,一个人一张大床,敞开了睡,毕竟也不差这二两银子。”
宁泽“哦”了一声,“我差点儿都忘了,你是清河崔氏的嫡出公子,据说你们族中从小培养子孙十分讲究,谈个琴都是要焚香沐浴的,赏个月,也要沐浴熏香的,哎……”,他叹气,“以前我也讲究,虽不至于讲究到那么精致甚至苛刻的地步,但也是朝饮晨露,暮餐晚风,如今给我个草堆,我也能睡一晚。”
崔行之笑。
小伙计很快就送来了浴桶,一个房间放了一桶水。
崔行之回了自己房间沐浴,想起宁泽所言,又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叹了口气,他有点儿想家了,不知外祖父收到他的信没有,表兄大婚,不知外祖父是否派人来观礼。
沐浴后,小伙计将饭菜送到了宁泽房间,崔行之与他一起在他的房间用饭。
宁泽沐浴完,恢复了点儿力气,听着楼下议论的声音不绝,似乎是提起了春种,说百姓们如今都在为今春耕的种子犯愁,不知朝廷会不会有法子,总不能看着百姓们无种可种,饿死吧?
宁泽疑惑,“百姓们缺种子吗?”
“缺,曾有一个月里,有两次送往前线的大批军饷,秦若兄说是筹集的种子,找好多郡县百姓借的,因为没有储备粮食,没法子。”
宁泽闻言也有点儿犯愁了,“一个月的兵马嚼用,这可不少。”
崔行之点头,“春种农耕也是该户部职责范围内,表兄去了户部,一定很犯愁。”
宁泽立即加快了用饭速度,“咱们赶紧快吃,吃完赶紧休息,明儿一早回去,争取后儿能爬起来正常去户部当值。”
他知道,他与崔行之回来,是要先进户部帮周顾的,先把户部的一大堆事情料理了,以后是留在户部,还是另去别的部再说。
崔行之点头。
二人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宁泽已恢复了几分精神,二人一路纵马,路上再未停歇,晌午十分,已来到了南楚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