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装傻充愣,只当没有感觉到背后的目光灼灼,她大步流星地返回了住处。
兔子先生渴望到双眼通红也没用,他不说想要什么的话,自己也不具备读心术。因此,她可以走得心安理得,才不是故意逗兔子。
圣叙尔皮斯教堂静默地伫立在清晨阳光中。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教堂的礼拜厅。
这里的空间异常宽敞,向上仰望似乎高可攀登苍穹,不愧于巴黎第一大天主教堂之称。
星期三,礼拜厅内空空荡荡。
除了引路的教士,只有珀尔与爱德蒙两个人。
垂眸看去,地面上可见一条标识清晰的金色铜线。它以南北走势贯穿教堂,延伸至一座方尖碑上。类似于日晷,当阳光照入会在铜线的不同位置留下光影,即能计算出不同时间。
这就是巴黎玫瑰线,代表了法国认可的零度经度。
经过询问,得知九年前亚伯神父曾经来此借宿过几个月。
那与他给黑泽医生做药石实验的时间段相吻合,这个消息也让圣叙尔皮斯教堂藏有特殊力量的概率上升。
不过,教士们没有发现近期有鬼祟身影徘徊,也没看到过诺瓦蒂埃出没。
有没有找对地方?
走马观花没有结果,必须仔细搜查一遍才能确定。
爱德蒙发动了钞能力,给教堂捐赠了一大笔钱款美名其曰做慈善,而让他与珀尔能够在此充分聆听上帝的教诲。
翻译一下,就是在这里尽情逛一逛,没有什么旅客止步的规矩。
教堂神父表示有什么理由拒绝虔诚的信徒呢?
收了捐款,就让一位教士给两人带路,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都能满足。
“能去看看那里的内部构造吗?”
珀尔环顾一圈,指向位于一楼的机械管风琴。它大到占据了整整一面墙,而正中央镶嵌了一座钟。
教士不疑有他,大型管风琴多见于教堂,少有家用,想要观摩内部结构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请往这边走。”
这就带路去了一楼,打开了平日不常出入的内部维修通道门。
三人前后进入。
爱德蒙走得很慢,似被复杂的管风琴构造深深吸引了注意力,要一寸寸欣赏。
驻足观赏,也不忘与教士聊天,“管风琴不愧为教堂的灵魂乐器,它能让圣乐从天堂悠扬飘荡至人间。
圣叙尔皮斯教堂在两百年前重新修建,这台超大管风琴是那时制作的吗?是不是到了维护修缮的时候?”
后面半句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了。
修缮经费要多少?别客气直接讲,再多钱也就是一串数字。
教士听得懂潜台词,也乐得多赚取一些捐款,洋洋洒洒地谈起了教堂的建筑物往事。
趁此时机,珀尔悄然往前快步走去。身形敏捷,将两人甩在身后,独自直奔中央钟表所在。找到表盘,伸手一摸,灰尘稀少,说明此处有人定期擦拭清扫。
如果亚伯神父在九年前把部分药石藏在时钟相关部位,不想被人轻易发现的话,就会把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地方。
不能是钟表后背的盖子内,这里会被人时常打开,清洁调试机械齿盘。
最好是无意义的部位,几乎不会被人打开的地方。迅速扫视一圈,整个管风琴的内部构造中,不存在这样的储物地点。
珀尔又将目光下移,看向表盘正下方的地砖。
教士门再怎么搞大扫除,也不至于撬地砖。理论上,砖下是相对安全的储物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