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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并不知道自家爹娘、兄嫂、侄辈们在想什么,初三天还黑着,他就把华阳弄醒了。
华阳很困,很想再多睡一会儿,可一对上陈敬宗神采飞扬的眉眼,想到他这个土驸马还没见过汤泉,华阳也就早早起来了。
汤山离京城八十里地,早点出发,马车再走快些,傍晚恰好能赶到姑母位于汤山的别院。
“京城真是人杰地灵,还有汤泉这样的好东西。”
马车沿着官路前行,偶尔颠簸一下,陈敬宗靠着车窗,看着华阳夸赞道。
华阳嫌弃脸:“不要说出来,显得你很土,回来后也不要跟你的同僚显摆,人家不定泡过多少次了。”
陈敬宗:“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除了在你面前展现真性情,在外面,见过我的人只会觉得我跟京城土生土长的权贵子弟一样高不可攀。”
华阳:“那你在我面前也别展现真性情了,我更欣赏京城的权贵子弟。”
陈敬宗不说话了,下巴微微抬起,目光也变冷。
华阳:“没有权贵子弟敢在我面前这般倨傲无礼。”
陈敬宗:“可他们在外面都这样,包括你,从来都是拿鼻孔看人。”
华阳:……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
两人都不说话,马车里安静下来,窗外则是一片冬日萧瑟的景象,寒风凛冽,华阳吹了一会儿便放下帘子。
瞥眼还在扮权贵子弟的驸马,华阳拿出一本书,可是翻书就要动手,华阳更想一直捧着温暖的手炉。
她把书递给陈敬宗:“你念给我听。”
陈敬宗:“我在思索正事,你不要拿这种小事打扰我。”
说完闭上眼睛,一脸肃然。
华阳不怒反笑,她倒要看看,陈敬宗能装多久。
长公主的车驾十分宽敞,华阳让陈敬宗挪到侧座上,她脱了鞋子躺到主榻上,盖好被子,脚下踩着个汤婆子,手里再抱着一个。
车身轻轻地颠簸着,早上本来就没睡够的华阳,很快犯起困来。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脚下的汤婆子被人拿走了,一双大手不老实地捏上她脚踝。
华阳继续假寐,只拿脚踹他。
她不踹还好,这一踹,陈敬宗越发得寸进尺,直接脱了外袍,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华阳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赶车的车夫察觉。
她瞪着拱起被子撑过来的陈敬宗:“权贵子弟不会在马车上失礼。”
陈敬宗嗤笑:“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是男人,没有不喜欢这样的,若是尚未成亲,真君子还会装装,成了亲的,都一样。”
华阳不信。
陈敬宗也不在乎,拿走那碍事的汤婆子,再扣住长公主的两条手腕。
华阳皱眉。
陈敬宗:“我可没动。”
他是没动,可马车在颠簸,马车一颠簸,两个人便跟着晃一晃。
没几下,驸马爷被晃出了笑,长公主被晃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