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弦雅没说话,仍是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惧怕它,但又忍不住想看它。
“既然如此,那你便死罢。”厉引危说道,拔|出裂日剑。
恐怖的剑意几乎欲割破肌肤,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如同一座牢笼,将人困在其中,成为笼中兽,令人无法逃离。
巫弦雅心头大骇,她本能地叫道:“巫皇大人!”
厉引危的剑一顿,意味不明地看她半晌,然后将之收了起来,转身就走。
巫弦雅先是松口气,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湿了衣服,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太清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
只是,当看到那道身影离开,她又忍不住跌跌撞撞地跟过去。
厉引危没有御剑飞行,他宛若一个凡人,闲庭漫步般走在这荒原之中,走得并不算快。
巫弦雅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如同一个沉默的跟班。
阵童扭头看她,和厉引危道:“主人,我们去哪里呀?”
它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听着就像个小孩子,巫弦雅不禁看过去,暗忖这只应该是传说中的先天灵宝吧?
巫皇大人真厉害,连先天灵宝都能驯服……
她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竖起耳朵倾听,想更加了解这位巫皇。
厉引危的声音冷冽,“去溪照水。”
阵童哦一声,“找溪照王吗?当初这溪照王只是一个炼虚期,没想到过了千年,竟然幸运地晋阶为渡劫期不说,还成为溪照王,一定是夺位上去的。”
溪照水这地方比较奇特,它就像凡人界一般,建立王朝。
每一任的溪照王都是夺位上去的,手段极度不光明,导致溪照王朝的名声在北荒域非常差。不过只要想到当初西溪王朝的人也参与了抢夺南山君的传承之事,倒也不奇怪,他们素来就喜欢搞这种事。
溪照水的水灵力充沛,是典型的水泽丰茂之地,风景优美,所有的仙城都是建立在水泽之上,水阁花舫极多,如诗如画,极为美妙。
两人租了一艘画舫,画舫在溪照水的湖面四处穿行,他们就像两个来西溪水游玩的寻常修士。
它有些不解,巫弦雅为何心甘情愿做这些。
听先天灵宝的意思,巫皇大人是要去杀溪照王……
从风止之地到溪照水,这一路她都在默默地消化着“巫皇现世”这件事。
她以为自己也会像祖祖辈辈那样,巫皇只存在传说,守着巫氏的传承和荣光,有生之年,无法得以再见巫皇。
厉引危素来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不会为任何人解释。
他做事,同样不会对小师姐以外的人解释什么,能搭理阵童,还是因为它太过啰嗦之故,偶尔会应一声。
巫弦雅微微一怔,猛地看向外面的身影,眼里露出几分异样,“真的?巫皇大人当时也在?”
她现在是炼虚期的修为,虽然无法与渡劫期一战,但若是偷袭的话,亦能给溪照王制造麻烦。
巫弦雅心中微喜,素来清冷的面容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
厉引危望向窗外的青莲,连一个眼神都未递过来。
巫弦雅是特地伪装过的,五域认识她的人不少,她没有蠢到大大咧咧地用这副模样见人,而是用换容丹变了一副模样,只要不遇到渡劫修士,就看不穿自己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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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阵童问:“主人,你要怎么做?”
她轻声道:“他是巫皇大人。”
见到他们的人,都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带着侍女出行游玩。
巫弦雅并不在意,能让她一路跟随,没有将她驱赶,她便知道巫皇大人是默许她跟随的。
如果不是小师姐,他便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就算对着他的剑、先天灵宝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