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还有伤,虽已止血,但还需要上药包扎。江月楼又急匆匆走到客厅,将他的药箱翻出来,从里面找出外伤药水及绷带等物品,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药品包装。
香港时,陈余之曾给他吃过这种药,他还记得是用来退热的。
他将这些药一窝蜂拿到卧室,倒了杯水,半扶起陈余之,将药片塞进他口中,强迫他喝水将药咽下去。可惜陈余之昏迷着,不知吞咽,水很快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江月楼蹙眉,思索片刻,想了个不怎么温柔的法子。他先将陈余之放下躺好,一手舀水,一手捏开陈余之的下颚,小心地将水倒进去,然后使劲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将药咽下。
这样粗鲁的举动让陈余之很不舒服,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喉结耸动,已将退烧药吞下。
江月楼不放心,又以同样的方式喂了好几口水,这才稍稍松口气。
一整夜的时间,他都待在陈余之的卧室里。一会替换他额头上的湿毛巾,一会站在卧室墙上的地图前仔细查看。
陈余之被他照顾得非常妥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几个月来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窗外,阳光渐渐将黑暗击退,一寸一寸爬进房间里。
江月楼坐在床边迷瞪了一会,突然清醒过来,再次伸手试了试陈余之的体温,热度终于退了下去。
他轻轻舒了口气,忽然见陈余之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有清醒的迹象,立刻端起水盆和毛巾走出卧室。
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让陈余之知道是他在这里照顾他,手忙脚乱地将用过的物件放回原处,又飞快地将被他翻乱的药箱恢复原样。
卧室内,传来陈余之醒来起床的动静。他胡乱将药箱放好,轻手轻脚地快速往外走去。
陈余之坐起身,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瞄到手指的伤口被包扎妥当,身上也换了衣裳,不觉有些莫名其妙。他茫然地四下看了看,见他给陈可盈雕刻的灵牌正端正地摆在床头柜上。
记忆终于回笼,他察觉出不对劲来,立刻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客厅,虽然各种物件依旧摆放整齐,但很明显摆放位置和方式都与他的习惯不同。尤其是桌子上的药箱,盖子半开着,露出乱七八糟塞入的药盒。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连忙快步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