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伸手去拉陈余之。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看向他,眼中蕴含着无限愧疚。
也就这一瞬间,金大成反应过来,忙拦下他带走陈余之的举动:“慢着,你的意思是,白署长让你来领人?”
江月楼点了点头。
金大成笑了,目光中的慌乱褪去,整个人又变得嚣张起来。他上前一步,扬着下巴,刻意折辱江月楼:“人你可以带走,但这道歉的态度,我不接受,重来。”
江月楼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和金大成的得意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最终,他还是选择道歉救人,态度越发诚恳:“是我的错,对不起,请金科长原谅。”
“什么?我听不清。”金大成阴险地笑了笑,还特意用手指挖挖耳朵。
江月楼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握成拳,努力忍着情绪,声音更大了些:“对不起,请金科长原谅!”
金大成哈哈大笑起来。
而陈余之的视线落在江月楼攥得发白的指关节上,眉宇之间尽是担忧之色。
金大成笑够了,侧了侧头,指着自己受伤的耳朵,再次为难江月楼:“江科长,这子弹要是再偏一寸,我这耳朵大概是没了,这又该怎么算呢?”
江月楼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利落地下了金大成腰间的枪,毫不犹豫地拉开保险,将子弹上膛,反手就要对着自己的胳膊开枪。
站在他身边的陈余之眼明手快地拉开他的肩膀,子弹瞬间擦过胳膊射在地上。
江月楼像是听不见陈余之的惊呼,挥开他的手,继续上膛,似乎不见血不罢休一样。他疯狂的劲儿彻底吓到了金大成,一把将枪夺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我们走。”江月楼不再和金大成纠缠,扶着陈余之走出了监狱。
此时的雨似乎越来越小,小到地上积起的水洼都荡不起波纹。
在车内等候的楚然,看见同样狼狈的江月楼和陈余之从监狱内走出来,心神一震,连忙推门下车,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