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月楼径自走进来,经过俞斯年的时候顿了下脚步,冷眼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我刚验完尸回来。”
俞斯年被唬了一跳,讪笑着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我只有十分钟时间,想问些什么就说吧。”江月楼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看向两人,主导了这场谈话。
俞斯年、楚然尴尬落座,手忙脚乱地准备开始采访。
“江科长,自从您担任稽查科科长以来,景城的鸦片量锐减,大烟馆关了七家,百姓们都很感激您为禁烟所付出的努力。”俞斯年按计划先给他戴高帽子。
江月楼却嫌他耽误时间,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蹙眉道:“说重点。”
俞斯年不敢再恭维了,只好单刀直入:“最近半年,鲜少听说您有什么大的禁烟举动,请问您现在是否将稽查的重点放在了洋货走私上?”
“你没听过的事,不代表没有发生。”
正低头做记录的楚然突然停下笔,脑海里闪过江月楼在香港和卢卡斯的生死搏斗。这些事他从不大肆宣扬,甚至不准她和陈余之透露半分。这些就算不为人知晓,但为了彻底在景城扫除鸦片,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默默努力着。
“不管是严查鸦片,还是缉拿走私,都是稽查科的职责。某段时间内或许有侧重,但两者都绝不会停。”
楚然猛然缓过神来,又听见江月楼平静而坚定的声音。
“谢谢江科长配合。”俞斯年被江月楼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悄悄给楚然使眼色,换她来提问。
楚然低头深深呼吸,从笔记本里翻出一张剪报,上面是一名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影像。她在俞斯年惊恐的眼神中,拿起剪报展示给江月楼看。
“江科长,请问这是不是你的手笔?”
江月楼看了眼照片,非常干脆地承认了。
“他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打他?”
江月楼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扯了扯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们没关系,打他,是因为他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