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男背对着门口,即便是听到了动静,也无动于衷,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江月楼居然就是康盛安的巨大冲击中。
她有些手足无措,眼中泛着泪光,试图伸手去抚摸江月楼的脸,喃喃喊着:“安儿,安儿……”很快,她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白金波亲自开了枪,子弹正中她的后背,一下扑倒在江月楼身上。
大华仓库内的惨状令白金波倒吸了口凉气。
他让属下将昏迷中的江胜男带回警署交给老赵救治,自己则火速送江月楼去余之堂,找陈余之帮忙抢救。
江月楼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衣物几乎被鲜血染红,在大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身旁的台子上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有两颗带血的子弹,陈余之正站在他面前,全神贯注地缝合伤口。因内心焦急,他远没有面对其他病患时的镇定,额头上不断渗入汗珠。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将缝合的线头打结,放下针钳,长长舒了口气。
一直旁观着的白金波急切问道:“怎么样?”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到心脏。但肺部损伤严重,加上失血过多,还有感染和高烧的症状,情况不是很好。能不能挺过来,看运气。”
白金波紧紧拧着眉头,走到江月楼身边,重重叹息。
陈余之将手术用具收好,撤去大灯,轻柔地替江月楼盖上被子,继续说:“第一晚是最关键的,我亲自看护。”
“好。”白金波点了点头。他还要赶回警署审讯江胜男,不能留下,便嘱咐道:“楼下我留了几个人,有什么情况立刻联系我。”
陈余之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
展公馆,展君白很快得到江月楼和江胜男两败俱伤的消息。
邱名从旁进一步汇报:“江月楼被送进了余之堂,我瞧那情形,子弹应该是穿心而过了,估计很难活命。至于江夫人,也中了枪,被抬回了警署,目前生死不明。”
“母子相斗,可真是一出好戏。”展君白扬起笑意,“尽快确认江胜男的死活,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万一活着,还真有点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