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实在太累了,她决定一死了之,最后给孩子做了一碗生日面,便悄无声息地从景河的桥上跳了下去。也是命不该绝,她在水上漂着,被水匪救了起来,整个人也看开了,心也狠了起来,只为自己活得痛快。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这个世道,一心相夫教子却过得苦不堪言;视人命如儿戏,无恶不作,成了人人惧怕,甚至闻之色变的“蛇娘子”后,却活得逍遥快活。
白金波看着已经有些疯癫的江胜男,厉声打断:“可笑的不是世道,是你。”
“我可笑吗?哈哈,可笑,一个杀儿子的母亲,当然可笑!”她的情绪大起大落,疯狂大笑着,突然就咳出血来。
白金波心惊,蹙眉喊狱警去找医生,被江胜男阻止。
她平复情绪,艰难地抬起手擦拭唇角的血迹,凄凉一笑:“不用了。我吞了金,没得救。”
白金波这才发现,她双耳坠着的金耳环已经少了一只。
江胜男不顾他的惊讶,继续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的愿望就是见见安儿。”
“你选择自杀,是不想让月楼为难?”
对于白金波的猜测,江胜男没有否认,“我已经很为难他了。我没有勇气,我不是个好母亲。白署长,我感激你为安儿做的一切,比起我,你更像他的父母。”她说着,再次捂嘴咳嗽,人也虚弱了许多。“我想给安儿最后做顿饭,帮我准备个厨房好吗?”
白金波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打开了江胜男手腕上的手铐。
余之堂内,江月楼冲着陈余之伸手,示意他将控制情绪的药拿给他。
陈余之有些踟蹰,再次确认:“你想好了?”
他见江月楼坚定地点了点头,只得将药品递到他手里。
江月楼接过药瓶,从里面倒出一些,一起塞进嘴里。
“我现在很冷静,可以控制情绪,没问题。我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