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跟他们一样,只是身在此山中罢了。”
江月楼很讨厌这个人的阴阳怪气,抬起头来怒视他,“不要试图说服我,我有病没病,我比你清楚。”
华沉生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有病的人很难承认自己有病,你不是这里唯一坚持自己没病的人。”
江月楼又有些不耐烦了,从台阶上站起来,与华沉生对视:“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没病。”
“等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时候。”
“我现在就和他们不一样。”
华沉生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轻蔑的意味:“那是在你眼里,在我眼里,你们可都一样。”
院子里的人都已经疏散完了,只剩江月楼和华沉生。
他拍了拍江月楼的肩膀,“走吧,回房了,九号。”
江月楼刚想纠正代号,华沉生立刻打断他:“坚持自己叫什么没那么大意义。在这里,活着才是第一要务。”
江月楼吞下要说的话,不再理他,大步往病房走去。
第二天同一个时间,还是在院子里放风,和昨天不同的是,放风时间提前结束,所有病人被带去会议室集合。江月楼本来跟在其他人身后,走到院门口时被华沉生叫住。
“九号,有人来探视。”
他露出意外的神情,很快又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谁这么不避嫌,还敢来精神病院探视,去瞧瞧。”
当看到陈余之一脸平静地坐到他对面时,他佯装惊讶,但内心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大医生。”他吊儿郎当地笑着招呼。
陈余之从走进探视房就一直在打量江月楼的神色,见他的状态与之前明显不同,少了那股子正气,多了些戾气,不觉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