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还是这个脾气。”
“我要是没了棱角,展兄想必也看不上。”不得不说,多年朋友,他们还是很了解彼此。“展兄,这聊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不要告诉我,还是回去旅馆那破房间呆着等消息?或者说,虽然见了面,展兄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
“江兄多虑了,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你现在的身份不太方面露面。等风波过去,很多事情需要江兄帮我。”
江月楼定定地看着展君白的眼睛:“好。别让我等太久。”他说完,在展君白含笑地注视下转身离去,并无太多身为下属的谦卑和恭敬,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嚣张。
展君白也不在意,而是转头看了孙鹤英一眼,示意他抓紧跟上去。
回去的路上,邱名忍不住道:“司长,恕我多嘴。即便江月楼选择跟您合作,但他的态度着实有点嚣张。”
“这才是江月楼。如果他因此而放低身段,甚至卑躬屈膝,反而才有问题。如此反骨之人,不是那么好用的,但用好了,有奇效。”
“您已经把起事计划透露给他了?”
说到这个,展君白也不得不夸江月楼一句聪明,“现在这个阶段自然不能,但他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
邱名看了眼后视镜中的展君白,不再发问,专心开车。汽车渐渐远去。
城中医院的抢救室内,陈余之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眼睛紧闭着,身上盖着手术布,露出胸前伤口。
几个医生围着他忙碌地抢救着,其中一个额头上汗津津的,拿着手术钳专心地镊取他胸口的子弹,旁边托盘里放满了被鲜血染红的棉花球。
子弹好不容易取出来,医生松了口气,换了其他医生上来做伤口缝合。就在这时,监控仪器的护士惊呼起来:“病人呼吸减弱。”
立刻有人拿来辅助呼吸面具给陈余之戴上,医生同时对他进行心脏起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情况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医生附身听了听他的心跳,又试了试他的呼吸,最终面色难看地扯下口罩,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墙之隔,楚然着急地在抢救室前来回踱步,忽视了身后过道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翻看报纸的男人,正在监视着她和抢救室的动静。
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医生疾步走了出来,喊道:“谁是陈余之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