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的楚君烈,浑身上下都带着股不驯的阴郁劲,看镜头也沉着张脸,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好惹的角色。
照片里的楚君烈手中拿一个奖杯,站在一整面摆满奖牌奖杯的柜子前,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绪根本不在眼前。
“这些都是君烈曾经获过的奖。”楚老爷子看着照片,眼中带过几分骄傲。
“君烈天赋很高,凡是教过君烈的老师,没有一个不夸赞他的天分。”
楚老爷子将照片放在司云弈面前,点着照片背景墙中的奖杯,如数家珍。
“这是全国青少年五十二公斤级拳击冠军奖杯,还有武术散打锦标赛赛冠军、青少年马术公开赛金牌、古典式摔跤冠军……”
楚老爷子嘴边带起点笑,“君烈学什么都快,参加比赛都是冲着冠军去,他目标很明确,话不多说,骨子里也很傲。
他和同龄人几乎不交流,我经常想着谁能压压他的傲气,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偏偏他每次都能拿着冠军回来,并且一旦拿了冠军,就失去了对这个项目的兴趣。”
司云弈垂眸看着照片,和楚君烈相处的时间长,司云弈几乎能看出来,照片中的少年楚君烈,看着镜头,正在静静谋划什么。
“这张照片拍后,有没有出什么事?”司云弈试着询问。
听着司云弈的问题,楚老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边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楚老爷子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点,面对司云弈问询的眸光,只好压低声,不自在的说出实情。
“君烈不喜欢别人进他的陈列室,但当时有个杰出青少年的采访,记者提出想拍一下君烈的奖杯,我同意了,照片拍过后不久,这个房间起火,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
这个时期的楚君烈,像只喜欢收集金灿灿东西的恶龙,并且他还有些洁癖,当自己收集的东西被暴露或是被别人沾染,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烧毁一切,看着金色在火光里暗淡。
楚老爷子盯着照片,发现自己千挑万选,还是选到一个错误的选项。
司云弈现在会不会觉的,君烈脾气阴晴不定,还又加了一条“纵火”的罪名?
“再看看别的。”楚老爷子快速把这张照片收起,在剩下的照片里快速挑选。
这张去滑雪的不错,但是照片上,给君烈教滑雪的私教,是个容貌出众的外国帅哥,不适合给司云弈看。
另一张是君烈在鱼池边喂鱼的照片,但楚老爷子记得,这些鱼被君烈喂过后不久,就翻了白肚子。
还有一张是君烈在国外开设安全顾问公司,执行完任务后的照片。
白色的衬衫上沾着血污,楚君烈坐在车引擎盖上,面色冰冷的擦着长刀上的血。
楚老爷子在几张照片中纠结许久,最后默默收起所有照片。
孙子,不是爷爷不努力。
实在是你黑历史太多。
楚老爷子再看眼前的司云弈,想起曾经调查到的,关于他的几张照片。
少年时在学校,穿着干净的夏季校服,身姿清瘦修直,代表年级致辞。
毕业后一身白色大褂,里面衬衫领带,浑身一尘不染,眉眼淡然。
即便之后回到司家,进入管理层,外出穿着修身的西装,银色的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沉稳清隽,也是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几乎是光明又正常的一生,和君烈形成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