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透也吐了口气,缓缓道:“我知道了。”
“透也大少爷又知道什么了?”五条悟阴阳怪气的说着。“这世上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事情结束以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五条透也回到晚上休息的酒店,拿着房卡打开房门。
“爱说不说,反正我也不想听了。”五条悟双手环胸倚靠在身后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身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所以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这里乌漆嘛黑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有你这么对待自己亲弟弟的?”
“还欠我那么多解释,我真是开了眼了,消失十多年结果一回来就把亲弟弟关禁闭,有你这种大哥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五条悟阴阳怪气个没完,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一样。
“很多事情有你在不方便,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五条透也走进屋子里,检查了一圈,脱下身上的羽织挂在门口的架子上,走到沙发前面靠了上去,闭上眼睛,抬起手按压自己的眉心:“时间到了我会放你出来,暂时先乖一点。”
没等五条悟发火,他又接了一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悟。”
“……”五条悟闭了闭眼,很不爽的将双臂向后枕着后脑勺,颇有几分赌气的喊道:“随便你,反正我说的话你从来没听过,爱干嘛干嘛。”
他像是妥协了,但没消停两分钟又嚷嚷起来:“话说你好歹给我送两本漫画进来吧?这里什么都没有,无聊的要死,还有你是打算饿死我吗?人要是超过三天不吃饭可是会饿死的,混蛋透也。”
“狱门疆的时间几乎静止,你担心的情况不会发生,放心吧。”五条透也捏着眉骨,不走心的安抚。
五条悟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清脆无比的:“父亲大人!”
蛰偶从五条透也休息的房间里跑出来,慌慌张张的跑到他身边,抱着腿不放,泪眼汪汪的抬起头。
“呜呜呜呜,父亲大人,我刚才做了一个好恐怖的梦……”
“父亲大人??”五条悟怪叫一声,难以置信的喊道:“你连孩子都有了??”
“谁?!”房间里多余的声音让蛰偶瞬间变了脸,警惕地望向四周,眼神格外凶狠:“滚出来!”
“哎呀。”刚凶完他脑袋就被烟斗轻轻敲了下,抬起头,五条透也正收回手,垂着眼看他。
蛰偶委屈的瘪起嘴。那个声音还在没完没了的喊着:“喂透也,你小孩儿叫什么?你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我这个做叔叔的什么都没准备,现在还这个样子,这也太丢脸了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拜托你以后做事之前能不能多考虑下我的立场啊,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尴尬诶,等以后孩子长大不跟我亲了怎么办?”
听着五条悟喋喋不休的鬼扯,五条透也按着眉心的手一顿,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蛰偶听着那番话也是气得不行。什么叔叔啊,藏头露尾的家伙还想当他的长辈,哪来的神经病!
……等等?
忽然想起来这个声音从哪听过的蛰偶瞪大双眼,突然放开手站起身,绷着一张脸走到窗户边,猛地拉开窗帘。
发现后面没人,他又跑到沙发底下,桌子下面,入口处的衣柜和鞋柜,把这些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看着他甚至跑去翻垃圾桶,五条透也眉心一跳。
“蛰偶,你在做什么?”
蛰偶绷着脸扫视整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回到五条透也身边,小小的身体依旧保持着警惕。“父亲大人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个神经病咒术师嘛?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就是他!”
他气呼呼的说着:“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居然还想把我从父亲大人身边带走,跟他去什么咒术高专,简直烦得要死。”
“要不是打不过他……”蛰偶磨了磨牙,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杀气。
“等等等等。”听着外面那个小孩子的声音气鼓鼓的抱怨以及那些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五条悟眉头跳了跳,心里升起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透也,我觉得这件事你必须现在就给我一个解释!”
“他是谁!!”
五条悟的怒气都快冲出狱门疆了,透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狱门疆,放在茶几上,言简意赅:“蛰偶,我捡回来的咒灵,五条悟,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弟弟??”
“咒灵???”
两声怪叫同时响起,五条透也从沙发上起身,面无表情:“剩下的你们自己聊吧,我去洗澡。”
脚步声响起,五条悟连忙大喊:“等等,透也你给我回来!不准走,给我解释清楚!!”
五条透也走的干净利落,完全没理会身后的怪喊怪叫。
被无视的五条悟:……脏话。
不过虽然透也跑了,但外面还有一个。五条悟很快就转换好心情,捏着下巴一脸兴致勃然的冲外面喊道:“喂,那个……蛰偶?是这个名字吧,你就是那个给悠仁戴红线做标记的小鬼对吧?”
“来来来,蛰偶,快跟我说说,你和透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一个咒灵为什么要叫他父亲大人?那家伙这些年都在搞什么,不会是在弄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吧?”
五条悟啧啧咂舌:“透也这家伙终于变态了是吗?我就说他脑子有问题,整天没事就神神叨叨的,搞得脑子都不正常了,现在还给自己弄一个咒灵儿子,啧啧啧,那些老家伙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听着他诋毁的话,蛰偶脑门上冒出几个井字符。
“不准说父亲大人的坏话!!”他站起来指着狱门疆大声怒喝:“就算你是父亲大人的亲弟弟也不可以,神经病咒术师!”
“喂喂喂。”五条悟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的说着:“你这样可就不礼貌了哦,怎么说我也是长辈嘛,透也那家伙可是最讨厌别人没礼貌。”
“我之前也没怎么得罪你吧,怎么可以说我是神经病呢?实在是太让叔叔我难过了。”
吊儿郎当的语调听得蛰偶忍不住磨牙。
五条悟想了想,又说:“你要是告诉我你和透也怎么认识的,我就告诉你透也生日什么时候,他喜欢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可以在透也生日到之前提前准备好礼物,然后在生日当天给他的一个大大的惊喜。”
五条悟像一个诱惑小孩子买糖葫芦的怪叔叔一样,语调充满蛊惑的说着:“透也一高兴,说不定就更喜欢你了,你就不想让你的父亲大人更疼爱你吗?”
咒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非常容易解读的生物,遵循本能,以自身的喜好出发。
所以从它们的行动上,能简单读懂一些讯息。
它们在渴望什么,又或者在抗拒什么。
就像两面宿傩一样。
五条悟枕着手臂,靠着身后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等着外面的答复。
所以说他宁愿天天和咒灵交手,也不愿意和那些脑子里面七拐八拐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凑到一起,费脑子,啧。
蛰偶抿进唇眉头紧蹙,表情变来变去的纠结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抗住‘让父亲更喜欢我’这个巨大的诱惑,而且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他扭头看了眼禁闭的浴室门,咬咬牙,不情不愿的说着:“那你不准骗我。”
五条悟咧嘴一笑,半点没有忽悠小朋友的愧疚感。
“那是自然。”
他在心里得意轻哼。
透也那家伙不会以为自己不说他就没办法知道了?不会吧不会吧?这看不起谁呢啊?
等他知道这家伙再搞什么鬼,加上以前的帐,等他出去以后一起算!
……
禅院真希三人被扔在了咒术高专的山下,羂索还没有傻到做出大白天的带着一群咒灵装入咒术师本部这种事。
他让咒灵把三人丢下,然后来到了一直装昏迷的禅院真希面前。
“别装了。”羂索轻笑着说:“早就发现你醒了,禅院同学。”
被点名戳破的禅院真希身体一颤,慢慢抬起头。在上次遇袭中被打碎一边镜片的眼镜还戴在鼻梁上,乱糟糟的头发和脸上的脏污让她看起来有点狼狈,但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却带着十足的锐利。
“夏·油·杰。”她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的叫着面前男人的名字。
羂索当然不可能自爆身份否认自己不是夏油杰,他巴不得这些人这么认为。
在少女如临大敌的目光下,披着夏油杰壳子的羂索收回周围叫出来的咒灵,并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禅院同学,记得一定要安全的将自己的同伴带回咒高哦,不然透也先生生气我会很难办的。”
看着对方轻松自如的态度,禅院真希冷静的说着:“你确定就这么放过我们?就不怕我把你和五条透也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高层?”
羂索闻言,显得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要按照我的想法,把你们就地解决是最好的,但是没办法,谁让透也先生都这么说了。”
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满是笑意的说着:“就好像透也先生觉得现在的咒术界太脏了,需要清理一样,我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没办法,谁让他是透也先生呢。”
五条透也……禅院真希咬了咬牙,从没想过那个人有天会变成现在这样和咒灵搞到一起。
“啊,对了。”羂索忽然一拍手,笑着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要是透也先生生气的话就麻烦了。”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好运,禅院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