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时,医生过来和蔼叮嘱道。
那边余桃蔫蔫地趴在输液病床上,话说完,裴睿和贺桓霖两人几乎是同时上前去,很自然地想要将她抱起带到楼下车子上。
“咳咳,还是我来吧...”
韩朵儿见状赶紧出面,搀扶起自家闺蜜逃离了这个修罗场。
余桃也没眼看。
由得这两人吧,反正说也说不听。
自己现在只想躺进舒服柔软的被窝,好好睡上一觉,头都快疼死了。
...气氛尴尬。
裴睿看不清情绪的桃花眼里一片幽深,薄唇紧抿着,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身后。
“好聚好散,从小到大也没见你这么偏执过。”
贺桓霖忽然走到他面前,很欠揍地故意挡住他凝视的目光。
不过183的个子到底比对方矮了3公分,挡了挡有些底气不足,又假装没事发生走到一旁。
“你不知道她生病了么,就不能让人休息一下?”
“万恶的资本主义。”
裴睿收回思绪,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
“你知道?”
“当然。”
“她跟你说的?”
啊?这...
贺桓霖顿了顿,略心虚地点了点头。
接着就看见裴睿脸色变得更加冰冷阴沉。
也是在这刻,他才深切感受到,这男人对自己的不屑和逐渐滋生的敌意。呃不得不说还有点刺激,毕竟这可能是认识十多年来,第一次成功地惹怒了裴睿。
啧啧,让一尊佛心里起点波澜,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贺桓霖贱兮兮地笑了。
虽然得罪他绝对不好收场,但为了余桃,值了。
“你们分手了。”
不作不死,他倚在桌沿上又补了刀。
“你最近很闲?”裴睿漆黑的眉峰微挑,唇角勾起。
“恰好,明天和贺伯父有个收购意向方案要谈,巴黎是个好地方,我会跟他推荐你。”
...?
好恶毒一男的,贺桓霖瞬间怔住,脸上的笃定彻底消失。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是不能忤逆顽固老头子的意思。
那时为了踏上艺术这条路,已经将人生最大的请愿筹码和父亲谈妥了,并且保证,以后但凡父亲要求的小事都能做到。
如果裴睿开口,那贺父是一定会让他飞的。
贺桓霖挠头‘嘶’了声,耐着性子垂眸示弱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吧。”
“我先走了。”
转身就想开溜,没走几步还听见裴睿沉静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弃余桃,否则我不介意每天花点时间找你麻烦。”
...
莫名的,贺桓霖又想起小时候他心爱的那只小狗。
他停住,转身。
“何必强人所难,她是独立的一个人,有自己的判断和意识,而不是你养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