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取澈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他在说什么?

我认识他?

为什么我爸爸的名字会从这个毁容佬的嘴里冒出来?

“虽然我当年只是一个给政府军运送物资的货车司机,必要时也会抡起ak跟人打一场。但是凯雷先生对待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时也非常温和。他会跟我讲解我们当地的历史故事,也会教我识字,还帮我给我远在故乡的妻儿写信……”安萨里没什么感情波动地说道,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但是事实上,安萨里的家人在战争爆发的第二年就死了,所以那些信件也没有送到应送达的人手中。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后来才知晓。

“我还是很感激凯雷先生,因为他对待所有人都是那样的一视同仁,他非常温和却又不失原则。我们都很喜欢他。”

安萨里说着,咧开了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所以卡莉啊,你出生那年我还亲自上门去道喜,还亲手抱过你呢。”

……卡莉?

这是在叫谁?

叫我吗?

为什么我不记得……

竹取澈感觉到虚空中似乎涌现出海潮一般的茫然和寂寞,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它们悲伤至极地灼烧着自己的灵魂。

我的名字是竹取澈,但这名字是妈妈给我取的日本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