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并没有激怒他,但沈河的话却好像踩到了他的痛脚。
“好玩?你他妈还有脸说,”冯斌瞪着眼睛,“反正老师都偏心你,你不努力也没关系。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沈河。”
就算被这样挖苦了,沈河也没有半点生气。
“今天老张有课。”他说。
然而另一边的女声响起。
“至少比你好。”
等沈稚回过神来,一切已经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沈稚说:“你是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吗?”
冯斌像是噎住了。
沈稚直视他的眼睛,因而无暇分心去看沈河的表情。
冯斌怒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打女的。”
一巴掌朝脸挥过来,沈稚抬手挡了一下,却还是听到清脆的响声。冯斌大约也是一时激动,马上流露出愧疚。然而下一秒,他猝不及防被拽着向后栽去,脸上顿时挨了一拳。
“等一下,”看着面无表情要继续下一击的沈河,沈稚只来得及脱口,“现在正好逼他回去。”
沈河牢牢攥着冯斌衣领,眼神落在她泛红的手背。
“回去?”他问,“还让他回去干嘛。”
众目睽睽下,沈河说出跟之前截然相反的打算:“现在就打死他。”
沈稚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刚才一点脾气没有,自己被说得那么难听都能忍耐。现在却怒不可遏,恨不得冲动杀人。到底是什么挑战到了他底线?
像是疯了似的,在同级生的哀嚎声中,沈稚不由得笑起来。
“你这个神经病。”她说。
提及沈河,沈稚的感想是“怎么会有这种人”。而谈起沈稚,沈河则觉得“这人怎么这样”。
一开始,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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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时,沈河沉迷于独轮车。
大二年级,沈河潜心钻研滑板鞋。
等到大三,沈河天天在图书馆楼下踩高跷。
他的兴致就像龙卷风,来得轰轰烈烈,去得也坦坦荡荡。说直白些就是三分钟热度。
除了表演,好像没什么能恒久地吸引他注意。
她们在楼上自习,几个外系学妹在窗户边呼朋引伴流连忘返,小声地议论着。欧阳笙忍不住,没头没尾地开口:“他长得挺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