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安心地开始吃。
与此同时,也不动声色望向沈河。
“嗯, 我知道了。不会,辛苦您了。”觉察到目光,沈河也看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
他下意识伸手遮住她的脸, 轻声说:“别看我。”
沈稚捉住他的手,想拿开,却不由得停顿。
她对沈河掌心的纹路有些陌生。
明明接触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留意过。沈稚看得出神, 就连沈河已经挂断电话都没发现。
他等了一阵,挣脱她的束缚,突然间掐住她两颊。沈稚吓了一跳,就要破口大骂,又看到他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老张好像晕倒了。”沈河说。
“怎么回事?”她面露担忧,“要不要紧?”
他发动车子,很轻易地作出安排:“应该是没有大碍。师母身体也不太好,我联系习习了,现在打算过去看看。你爸妈难得来一次,就留下吧?”
沈稚想了想,觉得也好,于是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他发动车子的时候,她望着他专注于驾驶的神情,忽然想说些什么。
交通灯闪烁,沈河手指敲着方向盘,好像侧面长着眼睛似的,开口拦截她的欲言又止:“不想我去吗?”
听到他玩笑般的措辞,沈稚笑了笑。
“等你回来,”她说,“我们好好谈谈吧。”
有关结婚,有关过去,有关他们之间蒙混过关的那些不愉快。
他们在酒店分道扬镳。
沈稚裹紧风衣外套,目送着沈河的车远去。她转背上楼,刚刚两个人走过的路,现在全都要一个人走。
回到父母亲的房间时,她敲了敲门,说了声:“是我。”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蓝翘。
今天的蓝翘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就算面对沈稚,她也没那么多刺了。好像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
沈稚进去,然后就听到姑妈那唱歌似的女高音,正在语速飞快、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没人理会她,于是沈稚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然后就从姑妈的一连串抱怨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
那天一个邻居到家里来做客。这几年,沈稚的姑妈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整个人春风得意,非常有面子。可是没想到,这个邻居一来就神秘兮兮屏退其他人,继而满脸善意的微笑告诉她,自己在私人医院实习的儿子那天遇到了蓝翘。
按理说,私人医院的保密性是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