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师延说:“我一直以为你妈妈远在德国,对你的教育鞭长莫及,没想到影响深刻。你是奶奶和妈妈养大的男孩,又有一个差不多同龄姐姐陪伴,身上有股温柔气质,比较懂尊重女性。”
尤晏头一次给她直剌剌夸赞,瞬时飘飘然,忘记前头的猛男坚持。
冯师延还在说:“因为我碰到过一些比较猥$琐的男生,眼神、言语和举动都在侵$犯你。所以我感觉得出不一样。”
尤晏来气,“谁曾经对你毛手毛脚?”
他只碰到两回,校运会和糖水店,想必他碰不着的时候更多。
冯师延郑重其事,“你跟他们很不一样。”
尤晏臭屁扯出一个笑,“我当然知道。”
“我突然想到,可以让跑腿员买,你不用特地跑一趟。”
冯师延说完回茶几拿手机。
尤晏按住她手腕,“你当给我一个实习机会。”
冯师延脱口而出,“也是,以后说不定要帮别人买。”
空气凝滞,两人都愣怔片刻。
尤晏松手,转身去开门,头也不回叮嘱,“买什么样的记得发给我。”
步行十分钟就有一个大型超市,尤晏将近四十分钟没回来。
冯师延到阳台张望,怕忽略了雨声,但是外面并未下雨。
楼下路灯边立着一个人,高高的个头,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夹烟。没玩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时往嘴边送一口烟。
冯师延发微信:「我从阳台看到你了。」
那人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方冷白的光,尤晏转身抬头,忽然朝着她举起握手机那只手,在半空画扇形,跟挥荧光棒应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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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进被窝后,冯师延和尤晏久久没能入睡。
小半月同居生活以来,他们养成吃饭和熄灯不玩手机默契,由是并排躺着看天花板有点无聊,但谁也没主动打破约定俗成的“规矩”。
冯师延侧躺枕着胳膊,面向他问:“也睡不着吗?”
尤晏也侧过来,一开口,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聊天吧。”
冯师延:“聊什么?要开灯吗?”
尤晏有种直觉,开灯后冯师延定会如那晚盘腿,把卧谈会开出座谈会架势。
“不用。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呀。”
尤晏组织一下词汇,但对方是冯师延,好像又没有必要,他几斤几两她可能早摸透。
放弃委婉,他使用书面而直接的措词,“你跟其他异性也谈论、性吗?”
冯师延说:“没有,但我一直想来着,想了解男性对这方面看法跟女性的差异。主要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别说跟异性,就是同性之间也很少聊这些,容易尴尬。我就和姣姣讨论过一两回。”
尤晏道:“亲姐弟间也尴尬,比如我和舒静枫,有一回不小心说过嘴,她就用看流氓的眼神骂我——”
冯师延突然吐出一个标准又粗鲁的粤语三字词。
尤晏愣住,“你们女生怎么骂人口吻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