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晏也不负众望地狗腿到底,姐姐来姐姐去地唤她,愣是把一个大两岁的学生抬出功成名就企业家风范。
冯师延把存根好生收好,轻快地说又可以有钱多采购几台农机了。
卖车决定尤晏不拦她,也猜测拦不住。冯师延一直挺有自己想法。
要不是规定所限,她连“嫁妆”婚房也打算卖掉。
她当初做的“三年后见”决定并非戏言。
如果他们关系没进一步发展,她是真下定决心离开G市的吧。
沉默归沉默,得知她要卖车那一刻,尤晏还是慌了一下。
房车相当于她在G市的根,等根全部拔干净,她就真的飘离这片土地了吧。
做事这般干脆利落的一个人,将来会不会把他也拔_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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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各回各家吃饭,尤晏是理所当然,冯师延是例行公事——刚好江氏母女又和尤琼瑛外出喝早茶。
尤晏改签机票,跟她同天离开。虽然目的地不同,好歹能在机场一同多呆几分钟是几分钟。
他的航班比她的晚三个小时。
“我可真讨厌两个人一起来机场。”
除了滑雪那次,他们几乎没有一同登机的机会。
冯师延抱着他,G市的春天称得上半个夏天,衣物轻薄给拥抱添上一分亲密感。
接吻的姿_势已十分娴熟,分别的心慌却陌生如初。
尤晏喃喃着:“下个月清明节放假我再去看你。”
冯师延一愣,噗嗤笑出来。
尤晏后知后觉,却笑不出来,为凌乱如麻的思维苦恼,着急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
突如其来地,眼角细闪着光,嘴唇抖了抖。
冯师延笑容也消失殆尽,踮脚捧起他的脸,习惯性又捏住他两朵耳垂,像捧锅耳似的。
他低下头,额头跟她粘一起,像刚出锅的烫馒头,碰一起后难舍难分。
尤晏眼睑低垂,看不清眼瞳,她拇指指腹印上他眼角,像摸到漏墨的钢笔。
她吻了吻,说:“我等你来,带上樱桃味的——”往他胸口点两下。
尤晏笑出一声,想覆盖前头情绪,发现只是徒劳。
“我能拿九十分了吗?”
冯师延也笑,“九十一分。”
尤晏吸了吸鼻子,嘟哝道:“好小气。”
冯师延说:“还有提升空间。”
尤晏倏然闭嘴,不再撒娇要满分。
分数更像两人的进度条,100意味满格,不再有提升空间。
无法更改的东西才能安心打上满分的标签吧。
送走冯师延,尤晏等了三个小时才到他的凌晨航班。
这一刻,他好像体会到冯师延偏爱夜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