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整套房子翻了底朝天,仍是一无所获。
然后,烦躁的间隙,他想到一个荒谬又合理的可能性。
除了他,只有另外一个人进出过这套房子——家里安排的生活助理,平时负责给他买菜做饭、收拾房子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打电话把人叫来,询问,诱哄,威吓,对方死不承认。
但凭尤晏直觉,是这个人跑不了。如果他真要做,幕后指使只有一个。
尤晏打电话给尤立人,那边可能觉得天高地远,再也不用担心掉门牙,痛快承认。
“是我让他拿走的,没什么必要的事,你好好给我在德国呆着,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见那个魔女!”
尤立人挂了电话,眼前的中年男人替他掉了一颗门牙。
中年人立刻报警,控诉尤晏使用暴力,尤晏控诉他偷窃护照。由于双方都没有证据,又死鸭子嘴硬,扯皮五六小时,最后“小事化了”。
晏茹把他接走,先批评一顿暴力控制问题,再斥责尤立人行事狡诈。
但两样对尤晏来说都不痛不痒。
来警局之前,他怕冯师延久等,先给发了消息。
“姐姐……我护照没了,暂时回不去……”
“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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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师延想起有一天家里突然上不了外网,以前尤晏在路由器设置代理服务器,她不懂具体设置,想找尤晏帮忙。忽然想到他还在睡觉,只能自给自足。
她上网搜了许久,终于学会一道终端命令,ping不通代理服务器,由此得知是代理服务器出问题,有可能端口关闭,跟她这边设置无关。
理通思路,冯师延攻克一个疑点,获得一个小技能,反倒不太在意是否能上外网——反正她也只是突然想看片。
由此得知,尤晏虽然分担不少麻烦,也或多或少助长她的惰性。再往深了想,她连$ex都可以自己动手,这个远方男朋友存在的意义越来越小。
就比如现在,冯师延听完两条同样疲惫的语音,想着:不来就不来吧。
来不了就再也不要来了吧。
她需要的是解语花,而不是“失语”花。
冯师延给他回拨语音,手机抵到耳边。
连接提示响起,才反应过来:德国现在几点来着?
反正尤晏立刻接起电话。
冯师延嗓子有点哑,像喊劈了一样,救火时吸入一些废气,鼻腔隐隐烧疼。
“回不来了吗?”
“嗯……”
“护照怎么回事?”
“……”
冯师延印象中尤晏习惯没有她严谨,但也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又合理的可能,问:“跟你爸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