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扎只是上了一道隐形保障,并不改变亲密时显形的措施,说与不说结果没什么两样。
尤晏抿抿嘴,咽下秘密,随手抚摸她的膝盖,旋即绽开笑容。
尤晏入乡随俗,从市场拉来一棵两米高的圣诞树,和冯师延一起装点。
刚进屋的树还带着屋外的凉意,馅儿在旁仰头观测,似乎琢磨这“绿巨人”是否能当猫爬架。
冯师延故意弹动树枝上的小星星,馅儿锁定目标,调整四肢发力角度,乍一眼像微幅扭屁股。
忽地一下,飞蹦而起,扑向星星——
馅儿把整条装饰带扑了下来,星星、彩球、小礼盒,哗啦啦跟着它坠地。
馅儿安全落地,从巨大声响判断出闯祸,立马嗷呜往外蹿开,指甲把木地板划出树枝扫地般的干燥声。
反应慢一步的两脚兽们对视一眼,无奈一笑,进度条跌到一半,两人又得重新忙活。
还好星星没有鱼腥味,不然馅儿能把整棵树“地咚”。
尤晏约了两位男同学来家里吃饭,冯师延趁机把毛毛也喊来。尤晏打算做麻辣羊蝎子,她这几天一直间接听了许多遍菜谱。
尤晏用的王素华视频里的方子:“首先,将买来的羊蝎子剁成块,冷水下锅,煮沸捞出洗净——”
虽然没动过手,冯师延已经能将片头倒背如流。
平安夜晚上,“羊蝎子五人团”气氛融洽。起初五人一起天南海北胡侃,后面话题转变,渐渐分裂成两边阵营:尤晏和两个同学在杯盘狼藉的餐桌聊起学业和毕业打算,冯师延和毛毛也转移到沙发聊些私密话题。
尤晏要开车,晚餐没喝酒,把同学送回宿舍,毛毛到一个外出和男朋友相聚的同学家。
回家后,尤晏关掉大灯,只留几盏氛围灯和圣诞树的灯带。他端出啤酒与冯师延小酌,还倒了一袋亚超买来的酒鬼花生。
夜晚正是馅儿神清气爽之时,花生砸上瓷碟跟倒猫粮声音差不离,它立刻冲上椅子,前肢扶桌沿,尾巴高翘,嫩红小鼻子猛地嗅啊嗅。
尤晏夹起一颗干红辣椒,递过去,“喵一声,给你。”
馅儿闻着不对劲,嗷呜一声,又脚底打滑跑开了。
冯师延笑着说:“馅儿过完年两岁,雪枪四岁,看着性格一点也没变化,还是那么精力旺盛。”
两人吃饭习惯坐同侧,一起看对面的iPad。尤晏经常侧坐着,胳膊搭她椅背,脚踩她椅子的底梁。冯师延会把他膝头当扶手,搭一下手肘,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轻靠着。
就如现在这般。
尤晏踩架子鼓踏板似的,点两下椅子底梁,冯师延像坐三轮车斗过石子路,颠簸一下,但没掉下来。
“我也没变化啊,我也精力旺盛。”
他笑容半熏,喝下一口啤酒,还朝她挑了下下巴,做了一个“mua”的口型。
冯师延也望着他笑,歪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尤晏顺势圈她过去,把“mua”送到她红润的双唇上。
冯师延坐直跟他干杯,喝完一口忽然朝着窗户短促地“哦”了一下。
“好像下大雪了。”
尤晏也望过去,玻璃窗边缘积了一线的雪,大雪纷扬,像大刀阔斧锯木头溅出木屑。
冯师延不由想起G市不及格的冬天,虽然没有留下正面的过年记忆,她还是挺喜欢南方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