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只废物

一睁眼,我熟练地和芭芭拉打了个招呼:“又见面啦。”

芭芭拉收回水元素的力量,叹气:“我是希望你别再来了……旅行者已经醒了。”

金发少年紧张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三天两头来教堂找奶妈的我表示不服。我其实很想当一条躺平的咸鱼,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按按眉心:“空,你们知道温迪的身份吗?”

空和派蒙乖巧点头。

我看不懂巴巴托斯想要干什么了。

这一件件一桩桩,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相信他真的没有发现愚人众的动作,难道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把神之心给冰之女皇?

或者是……历练旅行者。

我狰狞地按住金发少年的脑袋:“男人心,海底针,他到底想干什么啊?”空摸摸鼻尖,任由头上的手揉来揉去。

应邀来检查天空之琴的丽莎一跨进教堂,就看到了黑发女孩放肆的手和少年放纵的姿态,她轻声笑了笑:“男孩子的头可不能乱摸哦。”

我下意识:“哪个头?”

大教堂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不愧是我,冷场小能手。

…………

风起地。

天幕微暗,星光汇成一条永不变的长河,在夜空中一点一点照亮。夜色晴朗,树影微动,徐徐清风,微微虫鸣。

一个纤细的少年静静地站在巨树下,他的手臂微抬,指尖绕着一只淡蓝色的、亮晶晶的风晶蝶。这位风神大人看上去在思考很严重的问题,而实际上……确实很严重。

——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衿不打他呢?

其实仔细想想,巴巴托斯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不过就是让她家孩子打了头龙、让她家孩子闯入愚人众的视野、让她家孩子受了点伤而已……吧?

温迪肉痛地想:实在不行,就让迪卢克老爷请衿喝点蒲公英酒,我可以少喝一、半杯。

我眯了眯眼,恶狠狠地盯着那个风神:“我问你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温迪:“诶嘿!”

空和派蒙自觉地当个哑巴。

“神之心是什么。”

温迪笑了:“就如人类与神之眼,神明的神之心是神明与天空岛的联络。”

“冰之女皇的目的。”

“不知道,五百年前,我与她尚且说的上话,但她的性情大变……”

“五百年前?”我敏锐地抓住了风神透露的信息。

温迪歪着脑袋笑:“有什么问题吗?”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笑眯眯的风神:是不能说吗?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冰之女皇的目的一致吗?”

温迪打着哈哈,避而不谈:“我说了,我和她已经说不上话了。”

我明白了,他们殊途同归。

空就当自己免费欣赏了一出哑剧,而派蒙沉不住气,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正事谈完,我也就不拘着空和态度友好的神明交谈了。

两个少年模样的老妖怪谈天说地,气氛颇为融洽。而我,捏着背包里拿出来的创世结晶,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我觉得这些破石头放在背包里没什么用,瓦格纳帮我看过,结晶无法被任何已知的方法塑造。无法被塑造且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矿石是没用的,它只会让神像发光。

我偷偷摸摸溜到了七天神像那里:神明的牙口似乎不错。

我想做个实验,观察一下结晶与神像在不同距离中的反应。说不定哪天可以拓展一下业务,比如结晶供源神像之路灯。

十米,神像不亮;五米,神像不亮;三米,神像依旧不亮……我觉得自己的路灯计划就要腰斩了。

直到结晶快碰到七天神像,神像都没亮。

看来是要没有一丝缝隙才行啊。

无奈将结晶收回,好歹是我在原来的世界买的东西,总不能随随便便就丢了。结晶于我,如同鸡肋,不过……

我:盯——

神像是不是可以回收结晶来着?

当然,在丢结晶之前,我要问一下人家的意见,毕竟我不是什么魔鬼嘛。

于是我真诚地问:“温迪,你吃垃圾吗?”

空:“哪怕温迪是巴巴托斯,他也不会去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