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静静地听着。

她是个好学生，会举一反三：“那么，为什么坎瑞亚没有永恒？”

我的嗓子有些干，想喝水。

轻咳一声，继续道：“那就要讲一下发展的特点了。”

“发展的前途是光明的，发展的道路是曲折的。”

“以及，影想听坎瑞亚的故事吗？我也可以讲讲历史哦。”

“是我们世界的那个坎瑞亚。”

坎瑞亚没有珍惜我的马哲教材，但影是个学习能力不错的神明，她也有勇于接纳的心胸。我希望，影能看得更远。

我讲了很多，有兔子国的近代百年屈辱史和汉唐盛世，也有世界的战乱……我的世界几乎经历了所有磨难，人类也坚韧地走到最后——

我是最有可能说服神明的人。

因为，透过我，神明能看到，一个欣欣向荣的、完整的文明。

…………

“哈？”

派蒙抖抖索索地拿着信纸：空，你冷静一点，不要冒黑气啦！

少年转了个剑花，冷漠：“所以，雷电将军把老子的女朋友抢了？”先是愚人众，然后是神明，呵呵。

派蒙：“不要说脏话啊！”

空叹一声：“没办法了。”

派蒙：？？？

眼睁睁地看着金发少年飞出好几道龙卷风。

龙卷风嚣张地撞飞了九条家的大门，然后轻轻松松地把九条家给拆了。

噼里啪啦一阵响。

金发少年冲出去，在混乱中一把揪出九条家主，一拳下去！

“砰！”一颗含血的牙飞了出来。

九条家主惊怒道：“是你？！”

那个蒙面的金发悍匪！

旅行者听不惯这老东西说话漏风，二话不说又是一拳——“把愚人众和你的合作都说出来。”

“当众说。”

金发少年的声音很冷：“不说就死。”

派蒙：……

衿，救命啊！！！

…………

影沉默着。

对面的女孩子讲述的是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而将这些知识带入现实，影发现，其实大部分情况都适用。而不适用的情况，要么是天理插手，要么是要用另一种知识来补缺。

“影，压制下的静止不是永恒。”

“那是一个时代瓦解的开始。”

神权下的人文主义、海禁令下的国门洞开……这已足够证实。

哪怕是神明，你能保证在百年后没有一个堪比神明的反抗者出现吗？

风神巴巴托斯以自由之名放下自己的权柄，蒙德也不负所望；岩神摩拉克斯用假死，强硬地让璃月群众从神明之治走向人治，而璃月七星的表现可圈可点。

人类可以做到很多，神明也能做到很多，但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他们都不是万能的。

“影，你不也被九条家和柊家骗了吗？”

“天理……”影喃喃着。

我笑了：“这是个大问题呢。”

影静静地看着我，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我朝她甜蜜蜜地笑着：

“问题，不就是拿来解决的吗？”

既然双方都不是万能的，那为什么不一起成长，去面对共同的问题呢？

摩拉克斯已经去编教材了，巴巴托斯也快了，那么，巴尔泽布还远吗？

…………

派蒙这时候才认识到，三个人里，笨蛋只有她——空的脑袋原来不是只在找宝箱的时候聪明啊！

她不明白，空为什么要让九条家主公开他们已经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