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大婚用的大小物什真的不要太多,卫瑜鹔为了彰显对她的疼爱,更是在规制内极尽奢华,据说远在边境的肃州已经在盖公主府了。
而她现在绣的,不过是北堂曜来纳征那日,她要回给他的礼罢了。
一只玄锦做底,交缠着腾云龙鱼和五色鹇鸟图案的香囊。
“他对你很好。”丹木吉不无羡慕地说,最近的她总是有很多忧愁,卫珉鹇不知怎么安慰她,主要她也确实担忧得很有道理,为帝王者总是有很多身不由己,一如她的父皇和母妃不就是这样么,生生耽误了一辈子。
北堂曜踏进凤阳殿的时候,他的小公主还在房里长吁短叹,身边摆了些绷子和五色绣线,那块玄锦的料子上,龙鱼才绣了一半。
她回头就是一惊,看了看房门,天还亮着,他就大摇大摆从正门走进来了,北堂曜笑道:“放心,正经进来的。”
什么呀,这人
“最近都在忙什么?”他走过来取走卫珉鹇身边的绣绷,低头一看,是半只龙鱼,让他有些好笑,执起她的手:“不是说了让绣娘来么?可把自己扎了没?”
前些日子,刚开始绣嫁品的时候,就听说把自己的手指扎破好几回,这一看,这龙鱼的针脚细细密密的,估计要把手指都扎烂了。
果真,粉红的指头上都是小眼,让他一捏,疼得一缩:“疼啊”
女子六艺里就有针线女红这一项,以前她修得也算不错,但毕竟近年就少动手脚了,为了给他绣一个还礼的香囊倒是重新拾起来了,却差点把自己扎成刺猬。
“怎么这么不小心?”北堂曜将那绷子推开,挤在她身边,执起手仔细看了看:“没让伺候的给你上药?”
十指连心,想是真的很痛,卫珉鹇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北堂曜惯坏了,方才听他温声软语地问,竟然生了点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这本就是应该做的。
可是真的很痛嘛
“痛”她细声细气地说,尾音转了点撒娇的味道,被北堂曜品出来了,低头,当着她的面亲了亲伤痕累累的指头,“不要绣了,让绣娘来就是。”
他们大婚用的东西已经由尚衣局的宫人来了,总不能还征的礼也由宫人来,毕竟也是一点儿女儿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