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策。”北堂晖站在风口里,一头墨发松松挽着,身上披着朱雀的大氅,那浴火的朱雀被风吹得浮动不已,仿佛马上要涅槃重生,他的声音很冷静,一字一顿说:“我不是会做叛臣贼子的人。”
那四个字太沉重,北堂晖自认背不起来。
只简简单单一句话,邢策双膝跪在地上,闭了闭眼。
北堂晖冲着台下两千精兵,大声说:“诸位若是想逼我是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种会任人宰割的人!今日是太皇太后的寿诞,若是毁在了你们手里——”
他眼中闪过肃杀:“就别怪我不念旧时同袍之情!”
说罢,回身踩上马背,一骑绝尘回了登封城。
邢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残忍。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内宫里,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北堂曜扶着卫珉鹇在廊下漫步,卫珉鹇一手攥着他的衣襟,另一手扶腰:“总觉得这孩子生来克我的,腰酸得快站不住了。”
“胡说,他有福气着呢。”北堂曜顺着她的手摸了摸尚平坦的小腹,傻乐傻乐的:“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你就想着儿子,要是闺女呢?”
“闺女也行。”北堂曜凑在她耳边说:“像你的闺女定是漂亮,我觉得闺女更好。”
“德性!”推了他一把,卫珉鹇抬头望见急匆匆往内殿去的宫人,问道:“怎么了这是?”
北堂曜拦住走过的宫人问:“怎么了?”
那内侍脸上十分惶恐说:“二王爷家的小世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吐沫子了,殿中大乱,风太医被急急叫来了。”
风太医就是上次给卫珉鹇探脉的那位太医,在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
二王爷家的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