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钟景清一瞧,日渥的脸上已经有好几个脚印,他皱眉:“二公主鄂青的夫婿?”
“是,绵诸部大赞普的儿子。”副将说,又补充道:“绵诸的大赞普有三个儿子,日渥是最小的,但却是最受宠爱的。”
钟景清盯着地上被捆成了粽子的日渥,点点头:“好好关押起来。过几日,或许咱们就能带着日渥王子,回绵诸了。”
胆敢射伤皇后,想也知道日渥的下场会很惨烈。
钟景清话里的意思更让副将激动,他说:“副帅,日渥手下的人许多都逃回绵诸了,咱们是不是乘胜追击?还是?”
钟景清站在墙头扫视着整个莘塔城,西戎的建筑和中原的大不相同,处处充满了异域风情,他还没说话,身边副将又说:“丧家之犬,不追也罢,大荔如今大公主受伤,二公主身死,王叔格日勒带着区区两万人正从双羊城赶过来,副帅此时正是时机啊!”
“你什么意思?”钟景清眼神锐利地一扫,那副将被他扫得浑身一抖,壮着胆子说:“启禀副帅,大荔部本来子息就稀薄,大荔王尚且有两个闺女,格日勒王叔可一个闺女都没有呢!这也是天不佑大荔”
此时的大荔几乎是南朝嘴边的肥肉,只需张张嘴就能吞下。
钟景清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刚才刚答应了丹木吉。
“本帅方才答应了大将军,不会动大荔,待她伤好自当归还治权。”钟景清摇了摇头:“陛下也不会答应,你莫再多言。”
那副将看了看四周,莘塔是整个大荔最富庶的地方,虽比不得云州,也是极不错的地方,错过真的太可惜了!
“君子不乘人之危。”钟景清余光扫见副将不甘心的眼神,淡淡地转移了话题:“我们的人一共有多少?”
副将低头:“五万大军,加上云州守备军一万,除去战损,应该还有五万余人。”
已经快二月了,草原的春天迟迟未来,天边积蓄了大片大片的乌云,想是风雪将至,钟景清思索了一会说:“传令大军修整三日,三万人守城,大将军在莘塔养伤期间着格日勒王叔全权料理战后大小事务,另外两万人跟着本帅”
他望着绵诸方向的山脉,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去绵诸瞧一瞧。”
如今的西戎,大荔和楼烦两部都有些日薄西山的意思,绵诸的强盛就脱颖而出了,此时去捞一捞,没准能分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