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斜了他一眼,端起茶盏,并不说话。
北堂晖说:“北堂曦防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梦里都在想着要我性命呢,从前是我犹豫,放着唾手可得的天下不要,讲什么仁义道德,现在想想也是有一些傻气。”
卫珉鹇摇头:“古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会突然一下就反了。说说吧,否则你今日来,就真的只是来交钱的了。”
若只是为了交付战马的余款,大可不必扔下前方战事亲自跑到沔城来。
北堂晖来的目的自然不止这一件。
“哈哈哈哈。”北堂晖开怀地笑了两声,点点头:“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两个都懂,否则千里迢迢从大都来到沔城做什么?”
他们双方是各取所需,北堂晖揭竿而起需要盟友襄助,而楼烦则是唇亡齿寒。
若是让惠成帝吞并了西关城,皇权完全回拢,楼烦这一方弹丸小国迟早顶不住的。
“我们这是忽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北堂晖幸灾乐祸地笑:“谁让老九不受大皇兄的待见呢。”
“合作的事且慢谈。”卫珉鹇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北堂晖:“在这之前,也得先行自查吧。”
北堂晖一脸愿闻其详。
卫珉鹇笑得寒意阵阵:“康御雪要杀我的事,六王爷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北堂晖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北堂曜,摇摇头:“什么时候的事?”
“年初。”卫珉鹇咬着牙往外蹦字:“虽说她最后死在了我的手里,也算是报仇了,但是你这做主子的,底下的人起了异心,是不是得整治一下?”
这已经是第二次颠覆了北堂晖一直以来的认知了,第一次是刚才北堂曜说的有关肃谦贵妃的死。
若说第一次他还有些将信将疑,卫珉鹇说的这些则是让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做了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