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们有什么错,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若有臣服我西关大军的,原职降一级依旧任命我麾下,若是没有的,领了银钱回家去吧。”
邢策大声说:“这些人杀了多少我多少同袍兄弟,就这样放过他们?”
“那么邢统领又杀了多少他们的同袍呢?”北堂晖不急不慢地问道。
“我”邢策无话可说,泄愤地提了姚崇一脚:“还不谢王爷的恩!”
姚崇撇着头不说话,北堂晖不在意这些,绕过一行人往宫里去了。
如今的皇城是树倒猢狲散,宫人四散奔逃,也有一些被杀死在宫闱里,逃不走的那些也大多被拘起来了。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会元殿,甫一进门,正好瞧见北堂曦一身十二纹章冕服端坐在上面,北廷皇室尚玄色,那样沉重的颜色压在身上,说不出来的庄严肃穆。
“六皇弟来了。”北堂曦率先开口,他已是亡国之君,可神色里不见半分狼狈,甚至脸色比一路行军,风尘仆仆的北堂晖好多了。
他们兄弟生得不太像,北堂晖以貌美动登封,而北堂曦就是传统男子的相貌,端方的,周正的,朗眉星目。
他北堂家的男儿生得都俊美无俦。
“大皇兄瞧着气色不错。”
北堂曦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心里那点不甘愿几日前就弥散无踪,如今只剩下解脱:“你我兄弟,有一日也到了这一步。”
“大皇兄当年折杀其余兄弟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一天。”
“你想做皇帝吗?”
北堂晖笑了,长剑扔在一旁,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不是每个人都像大皇兄一样有宏图大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