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只是怕腹背受敌罢了。”北堂曜摇头:“不必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于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
“一旦开战,生灵涂炭,北廷百年的基业,或许就毁于一旦了。”北堂曦看着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九皇弟,为兄心疼啊。”
“皇兄难道是想我去劝劝六皇兄,西关大军莫要东出?”北堂曜看着他,问道:“且不说六皇兄听不听我的,如今咱们的立场,做这事于我有什么好处不成?”
“孤还是那句话,莫要被人利用。”北堂曦摇头:“有许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也是老六不知道的。”
北堂曜不想同他多说,拱手道:“多谢大皇兄良言,不过如今我却要为身后数十几万人的身家性命着想。”
“再会。”
说罢利落地转身走了,北堂曦站在原地,眺望着遥遥江山,一时间觉得有些头疼。
整个封禅仪式分为三日,三个国家轮流来,以大宗南朝为先,西戎小部垫底,直到封禅大典北堂曜才见到卫瑜鹔,后者脸色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憔悴。
卫瑜鹔其人,从来都是风姿折人的模样,北堂曜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憔悴到有些狼狈。
他将卫以安也带来了,高大的男人牵着小小孩童的手一步一步迈上通天台,在上面虔诚地向上苍祈求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卫以安还很小,学着他父皇的有模有样地叩拜,通天台下伏着南朝数百文武官员,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自这一日祭天过后,南朝中便有了储君,是中宫皇后嫡出的大皇子。
这还是南朝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皇帝登基不足三年便立有储君的。
卫瑜鹔抱着卫以安走下来的时候同北堂曜擦肩而过,随即停下脚步,回头瞧着他:“前几日事也忙,今日倒是巧了,邀楼烦王去朕那坐坐?”
北堂曜伸手逗了逗卫以安,点点头:“荣幸之至。”
卫瑜鹔身子似乎不是很好,御帐内有一股浓重的药味,他将卫以安交给内侍,同北堂曜一起走进御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