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里的书箱落在了地上,雪白的书页飞散了出来落在了同样的泥地里,页脚沾上了污泥。
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道轰鸣响起,震得他只能看见樱野的嘴唇一张一合,破碎的句子织不成一句话。
他拔腿就跑,管不得遇上的人都是一副古怪的神情,也品不出樱野眼中的恐惧究竟是为谁而起。
木石庭院的小道蜿蜒而曲折,他踏在浅浅的水塘里,藻荇缠上了木屐。
窗扉紧闭地透不入一丝阳光,自己临走时摆放的干花与瓷瓶躺在廊下,碎成了一地的残片。
木门推出了一道细缝,足够零侧身能够钻过,他却迟迟没有抬脚。
屋里屋外的血迹呈现出暗红的色泽,未干涸的液体还在往外渗着,血液滴落在破碎的瓷片上,像是计时的水漏声。
“……医师?”
零还是走了进去。
他看见短刀绞入了年轻医师的心口,一刀两洞,亮白的刀刃还在滴血。
鬼舞辻无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梅红色的眸子半阖不阖,他的衣领至袍角上都沾了大半的血渍。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声急过一声,榻榻米上又染了上新的血。
“辻哉少爷——您的身体……?”
“好痛啊,零。”
零听见鬼舞辻无惨这样说。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