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变化。
每每听见这个词,当初只能身居屋室内的那个他,病情往往都会加重一分。
所有的东西在遇上这个词汇的时候,好像只会顺着无法寰转的方向变坏下去。
习惯了披散的头发被扎成一束后柔软服帖地蹭着自己的颈侧。
跪坐在铜镜前都不用仔细看,零好笑地看着自己像是真的回到了六百年前的那个院落里一样。
两间屋室间的墙壁上用以分隔的轻薄纸门不容置疑地被拉开了,他仿佛被如今的打扮与模糊了的气氛所感染,似模似样地对站在对面的那个人露出了和从前同样的笑容。
在自己的屋室内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零过来的鬼舞辻无惨好像总会在这种地方将自己该有的的修养与矜持完全扔掉,从房间的设置上也能看得出,他更不觉得这片宅邸里的人除了他之外谁还能拥有称得上隐私的东西。
消失在宅邸里、身为鬼的珠世他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将她内心最隐秘的东西尽数翻找出来。
然而只是一墙之隔,还是人类的青年即使如今就在眼前,他依然看不穿自己到底为何会对他如此在意,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底线。
他该是在这家伙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就将他彻底抹杀掉。
“……无惨?”
零将手里的烛台置于桌几上,他不甚确定地将目光从鬼舞辻无惨身上挪到了壁橱里的被褥上。
他仿佛恍然大悟:“已经很晚了,你是需要我过去帮你布置床铺吗?”
这个对话发生在两个成年男性身上真的很诡异!
他发誓,鬼舞辻无惨要是敢说一声是——那他也敢过去就像从前一样帮他铺床!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从心也要用感叹号!用感叹号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以为你清楚,鬼不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