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继国缘一是按什么来算的,零想了想这冗长梦境中的所闻所见,虽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但也没法再继续。
他是不介意自己难得得了场好眠的身体睡到日上三竿甚至直接睡过白天的啦。
就是在外边儿一定不会离开的严胜白日里一定会进屋,要是瞧见他这样一睡不醒的情况,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意外来。
看着梦境开始逐渐分崩离析,零望着继国缘一逐渐变得飘忽不定的身影:“缘一老师在现世的工作多么?我们还有机会——”
“百年来也就两三回。”继国缘一只是实话说是,他倒并没有生出不舍的情绪,反而又成了安慰的角色:“总能再相见的。”
作为留下来的那个人,他一直是这样走过来的。
醒来之后外面的天色果然已经大亮,而出奇地零并没有在这屋内发现黑死牟的身影,让他感到了一丝意外。
他是昨日傍晚才找来的这边,以着黑死牟的意思,怎么着他也得在今日午后才会启程出发往江户的方向回程呀。
在屋内找了一圈寻找未果,零眯起眼推开门走出去,就发现昨晚他们喝茶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严胜的字迹没有那种夸张地所谓像是将毕生剑意融入进笔画的锋芒,简单的墨笔利落又遒劲,而信里的内容也只是告诉了零他的去向。
原来他在昨夜半夜里便离开了这处屋宅,具体要去办什么事儿信中并未提及,末尾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不日便会来江户拜访。
将这封信收回怀中,零往天上看了看。
好吧好吧,临行前好好叮嘱了他一番的缘一老师也能放心了。
本来还在纠结对于昨夜那个梦境的内容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严胜,尤其是缘一老师一直以来都不在意回报地默默做的这些事……零真心觉得这很有必要让严胜知道。
只是其中某位当事人已经提前选择离开了,下次再见面,他估计也能把现在翻腾的情绪给压下去了吧?
驱马回程走到一半,沿着隅田川的河脉都快能够瞧见最近的一个驿站,零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想要在这驿旅里修整一番,摸到怀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竹筒时,他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