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若是他们的容貌都是累亲手捏的话, 那小孩的审美还是很不错的啊。
这么想着, 他一转头却见着了可能是累的哥哥从树上攀着蛛丝落了下来,不带恶意也不敢带上恶意,家庭地位大概是哥哥的那只鬼可以说是一样乖巧到不行。
就是作为生理上对拥有八只脚的节肢生物礼貌性的恐惧,零在合适的范围内自如地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蜘蛛人呢, 是字面意思上的蜘蛛人呢。
再见着有两人那么高壮而顶着一个蜘蛛脑袋的蜘蛛爸爸时零已然波澜不惊了。
他看着累,语气一言难尽:“你的家人还真是……相当有特色。”
全然将之当做是赞扬的累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点点头:“一家人当然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这句话若是放在往常说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就是此时此刻与那双绛紫色十分适配的黑色短发随风扬在夜色中,他那本就心中有着异样的家人们心情更是复杂了起来。
累的拟态很实心眼地应该就是他还是人类时的样貌, 纤瘦的身体撑着那宽松的白色衣装,看上去很令人担忧他能不能走稳路。
这让零很难不去想那些, 在任何书籍上都不能寻觅到踪迹的遥远的过去。
也没有人会知道, 在那座等级森严的古老宅邸里,曾经的他是想要带那个人, 去看一看含苞的花海在一瞬盛开。
淡黄的小花点缀在幽深的夜色中, 很少有花会在夜间盛放, 即使也有昙花、睡莲种种例外,但这些花卉似乎如同有它们自己的性格一般清冷的很,并没有追逐着阳光的锦簇生机。
或许千年的时光能让他能看见东西要比旁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到了这种时候,那些东西显然也没有必要了。
鬼舞辻无惨在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那束不知道被谁放在桌几上的白花,累那安静的家人中好像有个小姑娘后知后觉地呢喃了一声。
已经死去的脆弱花朵并不能经受这样的折腾,圆润的花瓣飘洒一地,扔下茎秆的苍白的指节那动作也是随意的很。
“累,高兴吗?”鬼舞辻无惨这个时候倒是不在意他所青睐的孩童那副和记忆中十成相像的属于人类的样貌,“今日似乎是一个大家都不愿意紧守家门安分度日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