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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颜艺很生动,因着和先前惯性带着些严肃的谈吐反差过大,蝴蝶香奈惠偏头眨了眨眼,转过脸很是无辜地抿了一口茶水。

说实话这情况放在现在还是很常见的,并非是只教习读写的那种私塾,依照标准教授科学与人文的学校还是才兴起的概念,女子学校更是少之又少,哪里这么容易就能有机会接触呢。

而零瞧着蝴蝶香奈惠的神色在她提及学校这个词汇发生转变时,他只能垂眼吹着手上早已冷却的花茶。

这是看她的打扮便大抵也能猜到的,最后的结果。

冷掉的茶水也别有一番滋味,零本打算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那些茶水喝完就和他们告辞时,正对着窗坐着的他就和一双也很是讶异的眼瞳对上了视线。

以往要在没有月亮的黯淡夜色下要分辨一个人可真难,但如今那巷道的尽头却恰好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白橡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金辉,而飞蛾扑打玻璃器皿的沉闷声音不住地在传响,一声急过一声。

模糊到清晰,他听着蝴蝶小姐还在说着:“……或许这样以后,我才会再考虑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吧?”

“抱歉,刚才走神了。”

零极快地看了一眼发现了自己的走神而依然没有愠色的蝴蝶香奈惠,而等他再往外看去时,童磨早已不在那盏路灯之下了。

温度不知怎得忽然间冷了下来,而这场景和咒怨比起来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将茶盏搁置在桌上的动作似乎是重了些,零心不在焉地听着药材商说:“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田中先生若是将之当成故事听,自然也是可以的。”蝴蝶香奈惠神色略有异样,但仍旧弯着眉眼看向他,“您觉得呢?”

“……觉得什么?”

在零游离在外时便开始转向微妙的气氛此时不仅是物理意义上的在转冷,药材商搓了搓手也不自觉地皱起眉,只是嘴上还在说着松快的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您这样,在蝴蝶小姐面前还能走神的人呢!”

“今夜是有些晚了,田中先生。”蝴蝶香奈惠的声音说什么话似乎都不会显得突兀,而或许气质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尽管她的日轮刀还好好地藏在羽织底下,年轻又迤逦的姑娘只是坐在那儿便让常人无法心生不好的念头,“我记得田中夫人可要我提醒您早些归家呢?”

当然,这里的常人也就只有田中先生一位,等待徘徊在黑夜里的那位就算还是人类的时候也不能以常人来形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