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一池莲花,就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好看!”鬼激动了起来,一时间尽好像就连那软绵绵的气势都增强了几分,“还有那边,往那里走是桃林,再过去就是樱花林——你们难道都看不见吗?!花都开了啊!”
从他闪烁着点点光芒的眼中,三人似模似样地也被感染着,仿佛同样也见到了那在不同的时令灿烂着的美好之物。
很好,零在心里记下一笔,青色彼岸花还能令鬼致幻。
这一笔一划记录下来的东西好像描述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词,这种让鬼之始祖惦念了千年之久的青色彼岸花真的不是什么针对鬼的毒药吗?
没有率性发言的锖兔果然流露出了可悲的神情,深入的共情使他从细枝末节的地方发现了些线索:“你还是人类的时候,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什么叫做还是人类的时候?”
鬼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他念叨着念叨着,在快一头要栽入眼前只剩淤泥的池塘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忽然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了起来,成一道竖线的眼瞳在慢慢放大,好似隔着时光在回首过去时的场景。
他好像终于将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填补完整了,一下子颓然跌坐了下来。
从他接下来的话语中三人也拼凑出了整个故事的原貌。
这座城镇的前身不过是幕府治下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城,继承了这片领土的男人也称不上平庸,在那个饥荒与天灾轮番洗礼的江户初年中他依然能将这片领土治理地井井有条,金黄的稻穗生长得比任何一处的田地都要饱满而璀璨。
这是他带来的安乐,也是他会独身变成鬼徘徊上百年的祸根。
领地边缘的村落受到了山贼的掠夺,而正当他率兵剿匪之际,又有线报传来接壤的藩主不满幕府并非正统的治理起兵谋反,而他的领土便处在那叛军藩主所谋求占据的路线之上。
很难说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要攻打他这原本在地图上都可能寻不见名字的城池。
若是残忍一点说,这是连那薄薄史书都记载不上去的故事之一。
“我没有力量,所以既无法将那些伪装成山匪的士兵驱逐出去,逃亡之时又无法赶回我的城中与他们同生共死。”
他的血鬼术便是诞生于此,其实锖兔所斩中的那道幻影同时也是他的真身,幻影消失一个他的力量便会虚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