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她早已透支了。

她努力翘了翘唇角，用尽最后的力气?，眼睛里有?眼泪，哭喊着骂她：“李言津，你是个魔鬼。”

李言津顿住，忍不?住喉间的酸涩。

是啊，她是个魔鬼。

她被姜念折磨得不?像个人，像是地狱里的恶魔。她本该恨的，可连这恨里也存了折扣。

到最后，她依旧舍不?得。

舍不?得折磨她。

只要她一哭，什么理智都不?存在了。

“念念……”李言津偏头在她侧耳轻喃。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

李言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用唇瓣轻碰她的眼睛，细细呢喃道：“对不?起，念念，对不?起。”

她身上狼藉一片，李言津抱起她，将她放进旁边的浴缸里。

水声哗然，溢出大半，整间浴室像是鱼塘。

触及温热的水，姜念忽然睁开眼睛，她瞥见头顶上方的人，浑身怔了下，眼睛里带着惧怕。

李言津瞥见那道眼神，心里微微一颤，她柔声道：“我替你洗澡。”

姜念挣开她的碰触，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坐在水下，避她如猛兽，淡声说：“我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