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忍着进去看的冲动,捏了捏食指骨节:“十七和端端的情况也不好,九娘和楸楸坚持了没两天也病了。”
倒下的人太多,连最爱闹腾的昼星灼都晓得消停了。
一边是阿姐,一边是姨姨们,昼星灼不大的人,见天三头跑,元府、昼府、玉家,小小的孩子不知和谁学的,也懂得皱眉头了。
“十七姨姨,你病快点好罢,病好了,大不了我让你摸我的尾巴。”她趴在床榻小声嘟囔,尖尖的耳朵耷拉着,无精打采。
活力充沛的元十七脸色苍白地躺在病榻,昏睡不醒。
药石罔效,是她自己陷入奇异的状态,不肯睁开眼。
世间的血脉之力总是透着人无法窥测的神秘,帝后驾鹤西去,抽去了好多人的精气神,元家陷在乌云笼罩的忧色,另一头,玉家老太太急得茶饭不思,唯恐嫡孙出事,她到了黄泉下无颜见列祖列宗。
时间过去半月。
天寒地冻,又是下雪天。
四人先后醒来,徘徊在心底的悲怆苦痛随风散去,像是做了一场又长又累的梦,梦醒,眨眼记不得梦里种种。
元十七捂着睡得发沉的脑袋:“奇怪,我怎么……”
她摸着心脏的位置,喃喃道:“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想到李绣玉,她还是会难受地想掉泪,却像是缓过来,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如此,在元家养病的沈端也如此。
大梦初醒,带走了绵延的痛。不明真相的人其实也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