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
过了今天,距离师父,她又近了一小步。
没人比她更盼着成年,是以每一年的生辰对于少女而言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内室的窗子被打开,搬着凳子坐在树下洗菜的昼景腰间系着围裙,雪白的发丝被一支白梅簪子挽着,抬头恰好与少女视线撞上,她喊:“十四,下来替师父捶背!”
捶背耶。
十四眼睛晕满喜色,嗓音柔软染了十二分雀跃:“来了!”
寻常人家庆生如何这和昼景无关,她贪恋的,无非是这简简单单温馨平淡的俗世温暖。
前世、前前世,过得尽是富贵豪奢的日子,如今都住进了深山,自给自足的滋味许是能温柔绵长,为她的十四洗衣做菜,下地干活,好好的一个星河圣君脱去那份高不可攀的矜贵气,竟满身柴米油盐味儿。
殊不知正是这份简简单单极为普通的人间烟火气惹得少女芳心早早沦陷。
师徒二人随便一位出山都能在九州大陆搅动风雨,可偏偏有人愿意给你最贴心的,世人寻仙问道慕长生,而她的师父愿意为了她,让时间变得慢下来。
细水长流。
少女坐在小竹凳上全心全意地为师父捶背,时而揉.捏一下肩膀,指尖都在生热:“师父要为我洗手作羹汤,做满桌子美味佳肴?”
“满桌子不至于。你我两人能吃多少?”昼景眼睛不眨:“轻了,再重点。”
“哦哦。”十四脸颊染了细浅的红晕,温软的眸光落在师父那段雪颈,喉咙一阵发干:“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