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慎清了清嗓子,将嘴角的笑意收敛些,诚然道:“嗯。”
不知是不是灭了烛火的原因,暗夜中这声克制低沉的‘嗯’格外撩人。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裴敏已先一步做出了行动,遵从本心啄了啄他的唇角。
贺兰慎的呼吸明显乱了。
大约觉得好玩,裴敏又啄了啄他的鼻尖,垂下的头发落在贺兰慎的脖颈处,仿若羽毛搔刮而过。
有趣!贺兰慎简直僵成了一块又硬又热的石头。
腰肢忽的被大力揽住,还未来得及逃离,炙热凶猛的吻已攫取了她的理智与呼吸。
这个吻绵长热烈,与平日里的小打小闹很不一样,直到被褥凌乱地散在地上,贺兰慎压着她的腕子居高临下地凝视她,裴敏才知道自己撩拨了一头怎样的野兽。
分别的怅惘,年少的情动,夜色的缱绻,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可以……”贺兰慎攥紧她的腕子,绷着最后一丝理智,呼吸颤抖,涩声道,“这样不对。”
他的眼睛那样清冷明亮,写满了爱意与挣扎。
裴敏叹了声,无可奈何道:“听着阿慎,我喜欢你,所以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听话,松开手……”
被压着腕子,她只能费力地抬起头,于贺兰慎耳边笑着安抚,一句‘我帮你呀’几乎是化作气音拂过耳畔。
卯时,宵禁解禁,远处钟鸣声响起,涤荡心神。
裴敏睁开惺忪的眼,眼睛还未适应昏暗的光线,便撞进一双幽深的眸中。
裴敏一怔,揉了揉眼哑声道:“你不会一夜没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