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好妹妹,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想这些事儿啦!”南阳公主嘿嘿笑了几声,得意洋洋地道:“要说本朝的驸马不拈花惹草的,我看也就是我们家的士及了,他这个人呀,对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家里那么多漂亮丫环,他一个都瞧不上,每天只陪我一个,也从来不在外面吃花酒,每次要是回来晚了,都会主动和我说去了哪儿,一点儿都不用我操心……”
月容公主忙道:“行了行了,你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现在是在说我的事儿,不是在说你的!”
“好好,说你的!”南阳公主压低声音:“如果父皇要问你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说场面话,什么全凭父皇母后做主,这种话可千千万万不能说啊!你一定要说,舍不得父皇母后,明白吗?你在这上面松了口,那可就完了,那个一身羊骚气的突厥使者,非让你嫁给他们大汗不可,我那侄儿管得着西突厥,可管不着东突厥啊,你得明白这点!”
月容公主叹了口气,又看向大殿,她生为公主,表面看上去无限尊贵,可婚姻大事却是无法自己做主,姑姑们且不说了,一个嫁得顺心的没有,姐妹中只有南阳找了个好驸马,其余的,唉……只盼自己不要成为其中之一就好了!
杨广带着群臣已然进了大殿,使者们也都进了殿内,李勒站在殿前,正在夸夸其谈,讲述自己在辽南的见闻,把高句丽人说得好象极欢迎他一样,只要安西军到了一处,那里的百姓就会踊跃报名参军,非要跟着他去攻打那些不服王化,死脑筋的守将一般,他不想收都不成,没办法,只好顺了高句丽人的民意!
说了一通,又取出他抢来的各种奇珍异宝,都是些中看不中用,想卖都没人肯买的东西,当着使者的面献给杨广,而杨广恰恰就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对李勒大大地夸赞了一番!
之后李勒又叫人带上了那些俊美的少年男女,对杨广说道:“皇上,这些孩子哭着喊着,非要伺候你老人家不可,我对他们说,皇上你老人家勤俭,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可他们偏偏不肯,非要跟着来不可,我不答应,他们就又哭又闹,实在没法!皇上,你看他们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呢,这都是对你的仰慕之情啊!”
殿内众人向少年男女们看去,果见他们一脸的凄容,不过估计不会象李勒说的那样,是什么仰慕之情,应该是被揍的才对!
李勒一指渊盖苏雅,道:“这位是高句丽的卑沙郡主,叫渊盖苏雅,是大对卢的亲侄女!她呀……”
还没等介绍完,只见跪在地上的渊盖苏雅忽然抬起头来,说道:“皇上,我久慕您的威名,每日里总是听父亲说起你的仁德,今日终能得见天颜,小女子只感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是值得的!”语气极为真诚,半点儿看不出来是在作伪!
李勒一愣,呀,她怎地这么配合起来了,难道是老苏的鞭子政策有了效果?
杨广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喜色,渊盖苏雅说的话,正是他最喜欢听,而现在又最想听的,他看了看下面的少女,又看了看使者们,见使者们脸上都露出讶然的神色,心里更是欢喜,举手虚扶,道:“起来吧,赐座!”
渊盖苏雅却不肯起身就座,反而说道:“皇上,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如果你不答应,小女子情愿长跪不起!”
杨广拈着胡须笑道:“朕乃天下共主,拥有四海,这世上没有朕做不到的事,你要求我什么,尽管说来!”
李勒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肚子里本来就憋着一泡尿,猛地受此惊吓,几乎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这杨广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别人夸他仁德,然后求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万一这小娘皮求的是给她父母报仇,请你杀了老子我,难道你也答应不成?
渊盖苏雅道:“皇上,小女子的父母已然辞世……”
李勒差点儿没蹦起来,要不是现在腰中无剑,他非当场砍了渊盖苏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