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的人是安西兵,他们一见金希友无不愣住,然后放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金希友心中大怒,当即就打算跑到李勒那里,去告上一状,他可听出来了,昨晚袭击他的人说的话里带有突厥口音,没准儿就是安西兵,只是不知是哪个将领手下!
一个安西兵上前,指着金希友的额头,道:“金大人,你额头上的刺青,是我们突厥人给你刺的吧!这种手法只有我们突厥人会,刺上之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去掉,就算是扒掉一层皮,等血痂掉了,不管疤瘌多大,刺青图案也会重新显现出来!这是我们突厥人专门给奴隶作标记用的,只要刺上,就不怕他逃了!”
金希友大吃一惊,忍住身上巨痛,叫安西兵脱下军服给他披上,心想:“什么样的刺青,能让当兵的笑成这样,他们看我光着身子都不当回事,可却对着额头上的刺青笑,到底是什么图案,能让他们这么兴奋?”
他有心想找块镜子来看看,可现在哪有镜子给他照脸,只好问道:“我……我,我头上刺了什么?”一张嘴,发现腮帮肿痛,牙齿疼痛,看来脸上的伤也不轻!
那名突厥安西兵强忍住笑,道:“金大人,你额头上的图案是个……是个那话儿!”
“那话儿,那话儿是什么话儿?”金希友问道,可只一愣神的功夫,也就知道对方讲的是什么了!
安西兵道:“是个公的那话儿,一根细小的棍棍,有个圆圆的头,棍下面还有两个圆球,是蛋蛋吧?蛋边还有不少的毛!”
金希友差点儿没晕过去,昨天晚上那些黑衣壮汉,竟然在他的额头刺上了男人裤裆里的东西,这还让他以后怎么做人呀!
就听旁边的安西兵道:“刺的真象,只是有点细了,这能用吗?”
“也许,新罗的婆娘就喜欢这种尺寸的话儿吧!”
一名安西兵指着金希友的额头,道:“这上还有字,写的是啥呀?我不认识字,谁能念念?”
好几个识字的安西兵靠近金希友的额头,大声地念了出来:“狗尾草!”
“狗尾草是啥意思?那不是种类似麦子的草吗?”不少安西兵问道,大家文化水平都不高,没办法理解“狗尾草”这三个字的含义,尤其是这三个字还刺在那话儿的旁边!
别人不明白,可金希友却是明白的,他好歹也是个读过不少书的文官!
狗尾草外表象麦子,但却不能吃,算是假粮食,没有什么价值!那伙黑衣壮汉在他头上刺这三个字,是在骂他,或者是在骂新罗,说新罗人只会冒名顶替,只会吹牛,事际上既不中看,也不中用!要不然,安西兵能说那根棍棍细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