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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泛不下来,想歇息,得过了今年。”颖闲不住,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找点活干,“这修建工棚呢,才有眉目,光打院墙都不少费劳力。”

“打院墙?太平盛世的,连庄户都半栅栏半矮墙,你打算给垒多高?”

“不一样,咱自家庄上人不是高丽人能比的,别说院墙,满处鸡鸭猪羊的也从没人偷去。就是怕那帮人来了弄得庄上鸡犬不宁才得将院墙垒高,从家里护院挑几个过过去才放心。”颖揉着太阳穴,“还是不太放心。”

这就对了,等后世人挖掘唐代遗址时候会惊喜发现一所古老的集中营,看来我得配合后世的考古学家在这遗址里留点什么铭文咒语之类的东西增加神秘感,这样一来,考古家一项重大事件就诞生了。

“别弄得太恶劣,这事你最好和达莱商量……算了,我找她商量,你该咋修还咋修。”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制裁

多日后,农学上下仍旧笼罩在破格接受皇家礼遇的氛围中,能从中嗅到狂热的气息,很不对头,可能和兰陵临走前几句简短的讲演有关。鼓励大家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祝愿每个人都能取得骄人的成绩,她很愿意带着勋章再次光临农学,机会和荣誉近在咫尺,只要你愿意努力。

大致就这个意思,总结性发言总带着一点点煽动性,勉励的同时鼓舞下士气,越是高位人士干这个越拿手,效果也越明显,总体来说是积极的,但催化媒过于强横的时候,化学反应可能会强烈一些。

如果打算成立农学激进组织的话,现在正是最佳时刻,哪怕食堂的大厨振臂一挥都会出现大群追随者在一顿饭的工夫里形成一个极端团体。当清晨刘仁轨发现自己不在是第一个到达农学的工作人员时,当常贵为了蝉联勋章一连三天泡在农学夜不归宿时,当午饭大家在食堂停留时间短于小便时,当食堂的工作人员讨论打算将热饭送到工作岗位时……我发誓,小时候听老人讲述的情形的确和唐朝有关,难道新中国这么快就成立了?

不一般的感觉,望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感受着身旁湍急的气流,突然发现除了我外,原来刘仁轨也是个懒散的家伙,这是个了不起的发现,如今凡是在农学里迈着官步行走的人,那就是右派。没问题,二话不说拉出去游街就成。

捧了茶碗站在台阶上感觉有点无所事事,心里突然出现了个奇怪的想法,要把农学里地氛围推广到关中乃至全国的话,照这个精神,这个效率,蒸汽机、内燃机、电动机、永动机?或者涌现无数大于爱迪生的发明家或爱因斯坦类科学家也不一定。说不定提前个千八百年就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了。咬了下嘴唇,禁止自己再做白日梦。这样下去我会成为法西斯。

刘仁轨竟然也在工作时间出来望风,就站在对面的台阶上,俩人相视苦笑,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心里都明白,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和锦上添花不同。用不紧密数学概念来理解的话,好好得坏的可能性也有。

明知道这样下去容易出现意料外地变数,可也不能因为领导的几句话挫伤大伙地积极性,方向是对的,功利心也不算错,就是有点过于狂热。

“从未见过的场面,农学上下一心,总体来看形势一片大好。”走上前去朝老刘点点头,拉扯道:“可适当的调剂调剂,缓解下紧张势在必行。赶的快不一定赶的早,马就算不累,车子也受不了,为长公主几句勉励的话失去理智就适得其反了。”

“话不能这样说。”刘仁轨庄重纠正道:“说只为长公主几句话。就显得我农学上下急功近利了,报效国家应当放在第一位,农学地宗旨不会变。”

“有心报国是好事,”刘仁轨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话说出来有点飘。我没有那么多忌讳,该说的早说,免得到后面不好收场。“在下主张量力而行,士气不能丢,但有张有驰才能长远,这节奏要靠学监和在下共同掌握。”水压再强。只要阀门上松紧得当。掌握量度还是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