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走走看看吧,她俩也是给家里着想,我尽量想个办法。”既然是这样就把这个话题撂过去,转了正题上,“我若这么半载不着边,农学里少监的位置上得有个合适的人选代替一阵才是,既然说到这里我就打算给常贵慢慢扶起来,带了历练历练,也在内府里混个脸熟,往后别再给那帮不拉人屎的杀才撵出来。”
“嗯,你的位置你安排,合适就行,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兰陵对常贵有印象,颁过奖,又是大白菜的首席功臣,论在农学的资历说得过去,“就立他的少监也好,农学摊子越来越大,你一人操心不来,有个帮手才好。”起农学的时候本就参考过国子监的管理体制,一个学监底下设俩少监,为了稳固我在农学里的影响力一直没有增设少监的职位,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把体制完善了,常贵怎么说也是我手里的人,这么一来我地位就更稳固了。
就按我和兰陵商议的意思,暗地起草个增设少监的备案和刘仁轨私下里通了个气,老刘没有异议,对常贵的工作态度也认可,至于能力上则叮嘱我一定要多帮带,他则需要一段时间来考核常贵的综合水平。
“别给我丢人,这次可是下了力气才给你争取的机会,我能做到的都做到了,下来就全看你。”给常贵叫到办公室里敲打几句,顺便把草案丢给他看,“和以前不同,越是位子起得高越要低调。注意仪表,少说多干。少树敌多交友,把榜样做出来堵别人的嘴。你出身低,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别到最后让我下不来台!”
常贵点惶恐,拿了草案浑身都哆嗦,站起来想表态又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说,半弓个腰支支吾吾,半天没一句人话,恨得我就想一嘴巴抽上去。咬咬牙,示意我理解他的心情,挥手让他出去缓和下心情再发言。
就这点不好,常贵上进有余稳重不足,和我正好是个相反。总体来说不是个当高层领导的材料。上进心这东西不好评价,在基层里标榜这个,在中层里需要藏而不露,混到高层就得彻底从心里抹除掉。只求稳、不求进是正统。反之就则为官僚中的异类,变成事业上的障碍。
以前没发现,在来唐朝之前我还没有领悟这点,直到加入这个圈子里才有的感触。恰好我就是这么个性格,不招摇,不上进,反到在这圈子混得还算及格。看来当年老妈对我的教育也不是一无是处,正应和了一千多年前的调调。高瞻远瞩啊。
低调是好事,人要活着不树敌也不可能,尽量少树敌,少让别人觉得你是个威胁,不要动不动就锋芒毕露地给周围施加王八之气,属于慢性自杀行径,愚蠢。即便是动手拾掇某某也绝对不要释放杀气,那不对,无名那种吹灯拨蜡的杀气不可取,要让对手死得舒舒服服,看着对头含笑而终才是王道,是艺术,也是我欣赏李义府的原因。
农学里着手准备着而王家则兴高采烈则收获了第一次大面积种植的大白菜,去年的大白菜几乎都留种了,颖发狠一气下了二百亩地种子,加上农学里给皇室售出的第一批白菜种……
长安里忽然冒出来的新蔬菜不但让市民吃惊,也让种植者措手不及。这产量太可恨了,一亩四千多斤,十亩将近五万斤……我的傻婆娘以为种鸦片呢,二百亩听起来不多,之前庄户还为了种植这东西自发组成巡逻队没事就在田间转悠,就怕别的庄子给宝贝偷了,如今……
“叫庄户都来领,每家发放二百斤冬存菜,谁在朝园子垒白菜我罚他款!”活不成了,从进了府门就见这玩意滚得到处都是,连内宅墙根都整齐地摆了两排,颖抱个胖孩子还和白菜比大小,灾害!“每家领三百斤!”
“四面的乡亲都来买,价钱可高呢。”颖不情愿,这收成在这放着,明年肯定满长安都种,今年想引种的不在少数。“东霖南庄的婆婆过来两贯钱从管家手里要了五十斤才走。”
“那婆婆可脑子有问题,你小心人家骂你欺负残疾人!”
颖笑得咯咯,“人家比您精明多,大白菜这才收了一半不到,明才多呢。”
妈呀!不和这财迷婆娘讨论了,朝脑门给了俩暴栗扭头出来喊管家,让庄户赶紧都推了板车来,一家五百斤朝回领,不领的就驱逐出境,顺便给人家弱智的地主婆把两贯钱退回去,农学里明年种子多得不像话,就着手大规模推广了,这时候收钱不是找骂么?
管家有点不舍得,先喊自家几个娃子来猛塞了几车,胡账房一脸鄙夷地站了旁边直朝我抽嘴,意思是这老钱已经魔障了,可以送去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