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人啊,我可是兢兢业业,晕倒几次了,真的。”
兰陵气得啐了口,拉了我受伤的胳膊捏了捏,“怎么不叫唤?”
“啊,啊!”
“去死,前两天还说不疼了,想拆开洗澡,忽然就疼晕了,还几次?尤其那什么刘刺史还大言不惭地给长安报,亏不亏心?”兰陵抱了孩子没办法动武,只好恨恨地瞪我一眼,“美死你,便宜你了!地也给人家占了,名声还得了一圈,看你笑得,嗯!”
“我每天至少晕一次。”笑着摆摆手,“真的,每次至少四个时辰,也许更长一点,不晕够时间对皮肤不好,好比昨天我就晕了五个时辰……”
兰陵嘲讽的口吻道:“期间还打呼噜?”
“这个……娘子应该比为夫的清楚些。”
两口子相视大笑。兰陵笑过后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将葫芦放了吊篮里懊恼地摇摇头,“都被你带坏了,以前听了这事气都气不过来,如今竟然还陪你疯笑,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定斩不饶。”
“随便。”笑着摊摊手,“今天还有个茶话会,我最近和地方上关系处得实在融洽。”轻叹口气,表情稍微凝重,“岭南的外地官员啊,有贬斥的来的,有怀才不遇屈就来的,大部分都是在仕途上受到挫折。能在这里当官需要勇气和毅力,这些人以前或许犯过错误,也或许棱角太过刚硬。但经过岭南的磨砺后就和以前截然不同,真的,你若接触过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兰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仰脸盯我打量半天,“是不是有人找你通关节?”
“有,不少。”对于这点我不否认,谁都想让自己的前途变得美好,官员们走走门路想调动好点的工作岗位的事很普遍,可兰陵这次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笑道:“我可没找你打擂台,就是给你说说意思。以我的人际关系,走后门弄个人事调动的事还用不着找你。”
“反正你就不是个正直的家伙,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你说,你成天和那帮家伙厮混,又给你王家谋了多少好处?除过青谷的地我让内府出面帮你转。再想多占可别找我。”
神经病,正直又不能拿来当饭吃,何况我还是给当地做了不少实在事,稍微的夸大其词又有什么错?总比文过饰非的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流氓好多了,怎么也是个上进青年。
至于地当然要占,就是不落名声的也得占,暂时就青谷就够用,往后再需要不得找内府,光跑岭南光生根甘蔗和预期计划不相符。家里报信的已经先到了。颖在接到我的家信的第一时间就将钱管家的大儿子从岐山的庄子里召唤回来,由他带领了一干得力人手伙同程、秦两家的派遣的近百人组成庞大的队伍开赴岭南,而崔家则由底下的商号先行,于岭南几处靠近港口的地区开办分号。
曹均几乎就在他们到达前的前四天里举行了一次军卒拉练活动,主营地就设置在青谷,战士们的军事素质绝对过硬,撤走后遗留下大片临时搭建的木藤营帐结实耐用,只要随便再完善下细节就足够五百人住宿。而两处小船栈建得很专业,不愧是水军的同志,水平不是盖的。
我大度地原谅了曹均再一次不打招呼就私自使用王家地界的行为,但很严肃地告诉他下不为例。然后三天没朝兰陵那边,带了二娘子去了地方官府上讲述了难处,希望能得到一份允许王家在地方上雇佣劳力的许可,毕竟这么大地界就是循序渐进地建设也不是百来人能负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