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摇摇头,朝颖看了看。
“不止。”颖试图挪动那方砚台,体力活,不适合她这娇弱小身子,叹为观止道:“比九斤重多了。”
“一万五?”
二女摇摇头,朝颖看了看。
“不算这文房四宝怕都过了这个数。”颖捧了一个空茶碗,里面全极品珠宝,二女看得眼睛发直,一个劲用眼神要求分赃。
浑身发僵,直挺挺朝炕上倒下去。呆滞地望了房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银监这职位的价钱,尤其这节骨眼上内府断然不会容忍钱庄出差池,这是准备一次给我腐蚀到底,往后就可以合法合理地为所欲为了。
我是人,不是偶像,刀架脖子上会求饶,钱砸了脑门会发痴,不之么多,不过一张许业证而已,唾手可得。
脑子里不斗争是骗人的,可长犄角的小坏人那边优势太明显。骑了雪白的小善人就一顿胖揍,一秒钟,也许没用一秒钟我就和小坏人融合了,一起上前猛砍小善人。
“你想清楚。”颖过足了瘾第一个清醒过来,把东西朝中间推了推,“常年来家里行礼的不少,可蜡封里塞猫眼的是头一个。光这手段不是能见得光的东西。”
点点头,起身抓了把矿石朝二女手里塞。二女一激灵,双手背了身后朝我直摇头。
“你也不要?”捏了石子在手里揉搓一阵,随手扔了茶碗里,木然道:“其实不算多,就算它三万,内府那边知道咱家的家底,掐得很合理,要买我就得这去个价钱才行。”
“您想好。”颖担心地朝我看了眼,拉过个毛毯给五颜六色的财物都盖起来,“看不见了,您再好好想想。”
想,我现在哈都不好想。低估了内府对钱庄的重视,这势在必得啊,礼都送得咄咄逼人,想在众目睽睽下拾掇钱庄的想法是不是有点过于理想化了?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兰陵有没有知觉,银弹攻击下,我思考能力降到历史低位,不过笨人也有笨人的办法。
权衡下,雁过拔毛是王家新租训,其实……其实我也没想给人钱庄怎么样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揽点存款算啥?我当年工作单位里高息揽存屡禁不止,人行查八回还不是玩玩闹闹拿拿蹭蹭地就打发了。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都是中国人嘛,唐朝时候的中国人既然对我来这一套,我就没理由区别对待,仍旧是一千年后的规矩,大义凛然的来者不拒!“金砖和石头你俩挑一样留下。”一把给毛毯扯开,“不准犹豫,赶紧!”
颖和二女条件反射般抓向石子,又都同时缩手,疑惑地望过来。
“那就是石子了。”给茶碗放置一边,珍珠就算了,和文房四宝一同裹了毛毯里扎好,喊俩丫鬟给抬出去扔马车上,扭身对二位夫人义正词严道:“栽是清官,平生最恨人行贿,这就给礼品退回去,往后除了山楂丸这些贱货允许礼尚往来外,其他一律不许收!”
吃力地给一毛毯贵重金属扔了兰陵面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像我这种廉洁公正的官员是靠几个臭钱就能买下来来的?丁是丁,卯是卯,公事公办,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