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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见我娃呢!”刚我要求走,现在是撵我走,反差太大。接受不了。

“快走快走,什么时辰了,再不会去的话又该惹闲话。”兰陵忽然变了节烈寡妇,手脚并用给我赶出门。

神经病!本来还想给她出个馊主意,这下省心了,过几年再说,现在还有点早。摸黑朝家里走。出门忘记要个灯笼,庄外正修路呢,一连栽了俩跟头。晦气!

“一脸晦气。谁欠你帐没还?娶了小姨子高兴还来不及呢。”程老爷子点了袋烟嘬的眉开眼笑,临了朝石板上磕磕烟灰,“要么说王家三夫人好人才,给老夫包的榆树叶一天一个味。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香料,的确大补!”

……头一次听人说抽烟大补,很欣慰。老头没抽过真烟,抽完就知道真正地补品是个什么味道了。

不是晦气,是饿了。给明年春天布置任务呢,一连几天的工作会,开完农学开织造学,开完织造学又开学监碰头会,开完碰头会又开银监年度工作总结会,开完……这刚下差正说弄个家宴好好补补,没成想叫还没落地就让老爷子派人叫程府里熏二手烟。

“本是你几个小子坐一起商量的事。”程老爷子磕磕烟灰,吝啬地捏了一小撮塞烟锅里递过来,顺手给火面绳帮我点上,“如今程初这杀才不在跟前,老夫就屈尊降贵和你们这帮娃娃论论。”

烟味道……老四给里面塞了些乱七八糟香料,抽几口就打算找个恶势力同归于尽算了,活的辛苦。

“不错吧?”

点头,赶紧给烟袋锅交还给程老爷,咱命薄,享不了这福。

“就说辽东那边的事。”老爷子一把烟一把火绳不断顿,烟雾缭绕地如同走水,“有了陇右开的头,听朝里议辽东的地呢。那边地肥,人少,说冷点穿暖和也能活,和陇右那边差不多。如今都盯着呢,圣上没发话,怕是嫌陇右这边给垦荒的养的太肥,若辽东这么搞就不好收揽了。”

“……啊!”瞪老爷看,这都什么话!

“啊啥啊?你比老夫还急?朝廷不松口,急有个屁用!”老头习惯性的给烟袋锅又递过来给我点上,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没事和谁这么抽烟,不卫生。“你干务农这行的,该说话时候就得说话,朝廷拿不定主意时候你就得帮大伙吧事拿朝堂上论请。万八千亩地又不白要,家里有不是拿不出这点散碎钱粮。”

“还给钱?给谁钱?”

“屁话!按你个侯爵,算上陇右的地面早就超制了,郡王家也没那么大地面,这是搭了垦荒的顺车才有了理据。老夫盘算着,陇右好是好,可劳力是个问题。辽东就没这么麻烦,出头又是新罗又是百济地,高丽人弄不弄还闹个乱,这都是劳力啊!搭手就拿了,再垦荒想圈多大圈,不愁人嘛!”程老爷子从我嘴里把烟杆拔出来,擦都不擦有塞自己嘴里嘬了两口,“当时垦荒就该选辽东,这会陇右摊子起来了,反倒显得辽东值钱了。也罢,多少出点钱吧。出钱还不定上面肯不肯呢。”

终于知道兰陵那天为什么要给我撵出来了。我无心的几句给她提了醒,说到经营上她就知道该怎么骗钱了。过了营州外族就越来越多,说起来和陇右情况差不多,甚至连纬度都一样,现在有了炭、棉等保暖设备后,把低温这个障碍也克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