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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年龄都不小了,姑娘要不那啥的话,你打算怎么安置人家?”不是我八卦,对云家也没那么大好感,可云丫头到底是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看了她一天天长大,就冲那声王家大哥都不能看了姑娘受罪。

“没想过……”张馥有点焉,不甘道:“其实也想过。”

“到底想不想?你想,还是人家姑娘也想?”

“想啊,我想啊。”张馥懊恼地给酒壶端过去,对了壶嘴猛吹几口,“可不能不顾人死活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进了张家哪还有她的活路?云姑娘爱朝田坎上跑,爱站了风里雨里朝河沿上望,日头底下连巾子都不扎的人,到张家穹了院子里听我娘训导么?”

“丫头是什么意思?”见张馥失态,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这得看人家丫头是不是愿意和你回去过发霉的日子。你不能因为爱惜人家就搞得自个多有牺牲精神一样,人家要愿意到张家呢?愿意听训导呢?”这不是胡说,的确有愿意这么干的人,还不少。毕竟能嫁到张家是个荣光耀祖的事,在国公府里当媳妇,娘家几代人都跟了沾光,连云家被烧死的俩老家伙都能在黄土下得个相应的封头。

张馥苦笑起来,“云姑娘怕是有过这想法。她真愿意的话,小弟也拼了这些年的孝顺名声打算和二老扳扳这道理,可……”

第四百六十章 暗度陈仓

张馥是个好青年。品相好,上进心足,才华出众,家世显赫,除过这些鲜明的优点外还有更吸引未婚女子的地方,比方说会制造浪漫气息,虽不那么露骨,倒也深得风花雪月的精髓,至少不像我那么随便,街上称二斤羊杂碎就算浪漫了。

不得不承认,世家出身的人整体素质就是比平头百姓稍微高点,在我眼里衡量,若不把张家老娘这因素考虑在内的话,我倒希望云丫头和张馥在一起,说不上般配,但的确让人放心。

这恰恰也是我鄙视张馥的主要原因。煮熟的鸭子嘴不烂,口口声声只要人家姑娘愿意,他敢怎么怎么和二老扳扳道理云云,我保证他这么想过,我也保证他绝对不敢这么干,不过是现在觉得云丫头对他没有那么迫切的意思了,才一副誓死砸烂封建婚姻枷锁的革命青年嘴脸。

反正嘴硬完后他感觉挺爽的,猛干掉我几壶陈年佳酿,酒劲一上来走不了了,留宿吧!派人去张家通报,就说张学监要在王学监家彻夜探讨学问,赶紧给这死猪拉寝室埋了,没点出息。

客房才归置好,去张家报信的人回来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了张家管家。一来先见礼,再道歉,说明来意,总之是张馥老娘派过来的,说老夫人能掐会算,要给醉酒后还探讨学问的儿子领回去过堂之类,还望王家给于全力配合。

知子莫若母啊,拿回去就拿回去吧,我给于全方位理解。不过这老太太的行径有点过于跋扈了,就算拿自己儿子也该适当考虑下王家的脸面,没这么耍横的,好像偌大个侯爵府连你家孩子都照料不起,在我家留宿就好像掉了身份的感觉。

我不过想想,颖这边已经发作了,当了人管家的面就开始数落,弄得人老头下不来台,一个劲朝我陪不是,三句话不离海涵。

“什么东西,国公府上的规矩定了咱家头上,是王家伺候不起个学监?”嘴就不带停的,人家都出门老远了,颖还按不住火,“当年张家背运的时候是什么个模样?没有咱拉他一把,还学监,怕是连锅都揭不开吧!”

“行了。”给这丢人婆娘拽屋里,“人家求咱拉了?小事情,嘟囔个没完,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