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解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来了,但早晚还是会走。”
“会长江畔?”
他问。
杜红线摇了摇头:“不回去了,当初留在那,是因为那些摇船摆渡的汉子们都淳朴,就好像苏屠狗一样淳朴,他们会傻乎乎的笑依稀有他的影子,他们会喝醉然后跳舞唱歌依稀有他的影子……但既然离开了,就没必要再回去了。那里始终没有我的牵挂,我的牵挂在西域草原上那座孤坟。”
“坟在大雪山脚下……”
方解道:“但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杜红线笑了笑:“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去的。你不放心,若是苏屠狗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心?他应该也是不想让我去的吧,他从来都不愿意我受到一点伤害。”
方解鼻子一酸,揉了揉湿了的眼角:“那你去哪儿?”
“就去雍州吧。”
杜红线扬了扬手里的酒囊:“你把这酒肆送我可好?我想再酿梨花酿。”
……
……
方解送杜红线送了三十里,杜红线说回吧,古人说,再深的情义送行也不过三十里远,你我之间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纵然不是萍水相逢,也只是偶尔有几次交集罢了。你若送的太久,我就会记得这送行,那个樊固小边军的影子便模糊了。
方解停步,说好,那就不再送了。
杜红线对他笑了笑:“孩子满月,我送你一车梨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