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我治下的官究竟能坏到什么地方。”
方解摇了摇头道:“反正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我一心想让我治下的百姓过相对来说最好的日子,所以各地官员的任免特意吩咐人小心甄选。这个娄知县在罗耀来之前就已经在这做官,过了这几年还在这做官,如果不是大营里有人为他打了掩护,怎么可能没有清理掉?再看看那几个穿着我黑旗军号衣的兵!”
方解眼神里闪过一缕杀机:“黑旗军的名号,多半会毁在这样的人手里。我为百姓做十件事,百姓或许才会知道我的好。这些患者黑旗军号衣的败类做一件坏事,百姓就记住我的坏了!”
项青牛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除非是做皇帝的昏聩到了一定地步,否则上面人做出的决定多半都是对百姓有好处的。遇到了灾害,该拨银子就拨银子。该派军队就派军队。可是……到了下面官府,这好政策就变了味道。上面拨下来的银子,也一个子儿都到不了百姓手里。”
“怎么治?”
他问。
项青牛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据我说知,就算是大隋鼎盛的时候,地方上民怨沸腾的也不少,只是地方官员为了自己的前程官官相护罢了,百姓们有冤屈,根本就报不上去。”
“没有根治的法子。”
方解道:“曾经我想过,对我手下的官员该怎么管。是该用严苛的律法来约束,还是用大笔的银子来养廉。可这两种法子,都不治本。法令再严苛,也杀不尽贪欲,一旦稍有放松,立刻就会好些瘟疫一样蔓延出来。养廉?给官员大笔的银子,他们会更贪!”
“真没有根治的法子?”
项青牛问。
“没有。”
方解道:“谁也不能保证每天都盯紧了手下所有人,皇帝拥有四海,中原做到七品官的足有几千人,谁能保证个个都是好官?这种事,只要人心有贪念,那就拦不住。”
“怎么办?”
项青牛问。
“治。”